叮——四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朝两侧打开,姜沅跟着孟小凯走出轿厢,停在403门口。
望着眼前熟悉的门牌号,姜沅眉心轻蹙,脑海里闪过某个念头。
“老大,姜小姐来了。”孟小凯朝客厅喊了一声。
姜沅看见那天的女主人坐在沙发上,脸埋在双掌之间,肩膀轻颤着抽泣。
司珩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他掀开眼皮子看向姜沅,微微颔首,“姜小姐,小凯先跟你说一下案情。”
“好。”姜沅轻声应下。
孟小凯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姜小姐,有民众在凤峦山发现一具尸体,经核实,死者姓名廖兴源,今年三十八岁,是这户的男主人。”
姜沅闻言,眸光暗淡了几分,想到一直在等待男主人回来的金金。
它等不到了。
孟小凯接着道:“经法医鉴定,死者死因是坠崖导致而亡。”
大多数人听到这里,或许会认为廖兴源是爬山时不慎失足,又或者是轻生。
司珩从廖兴源的死亡时间,以及他口袋里那张订花的票据察觉到猫腻。
警方走访调查了廖兴源订花的花店,从店员口中得知,廖兴源订花时说过第二天来取花去疗养院看望母亲。
一个计划好第二天去看望母亲的人,怎么可能会轻生?
他们首先排除了廖兴源轻生的可能性。
至于不慎失足——
廖兴源身上穿着专业的登山装备,从他朋友圈的展示也能看出他是个登山爱好者。
通常来说,一个经验丰富的登山者,登山失足的概率较低。
听完孟小凯的话,姜沅的视线再次落到女主人身上,眸色蓦地转深。
这时,一直低声抽泣的廖太太哽咽道:“我先生人很好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跟谁起冲突,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有得罪过什么人。”
姜沅不由想到那天回家路上金金说的话。
她往前走了几步,轻声道:“可是廖太太,据我所知,你先生的脾气好像不怎么好。”
廖太太听到这话,睁着泪眼婆娑的眸子看过去,“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先生?”
姜沅看着她困惑的表情,解释道:“除夕前一天,我和金金一起过来的,廖太太忘了?”
廖太太皱眉想了想,脸色微微一变,眼底快速闪过几分不安。
孟小凯疑惑地说:“姜小姐,是不是搞错了?除夕前一天廖兴源已经出事了。”
“是吗?”姜沅皱了皱眉,似是不解,“那廖太太,那天冒充你先生的男人是谁?”
听到这番话,司珩觑着廖太太,深邃的眸底带着浓浓的审视。
“没有冒充!”廖太太眸光微闪,垂下眼帘低声说,“那是我的表弟,跟你不认识,就想着没有解释的必要。”
“原来是这样。”姜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表弟和你们一起住吗?”
廖太太忙道:“没有!他有时候过来做客而已!”
姜沅:“可是那天我看见他穿着睡衣。”
廖太太双手紧握,指甲轻轻掐进肉里,“他,他那天衣服弄脏了,我就找了套衣服给他换下来洗。”
“这样啊。”姜沅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勾唇起唇角。
就算没有从金金那里听说廖太太和她表弟有染,她也不会相信这个解释。
正常来说,异性客人弄脏衣服,哪怕是表弟,要换下来清洗也是换一套外穿的衣服才对,换成睡衣太奇怪了吧。
司珩沉声道:“廖太太,麻烦把你表弟的联系方式给我们。”
廖太太看向司珩,冷静地点头:“好。”
姜沅环顾这间房子,看见沙发和阳台落地窗之间放着一个鱼缸,几条小金鱼绕着珊瑚游来游去。
察觉到姜沅的目光,司珩起身走到她身边,“你在看鱼?”
她抬眼对上男人的黑眸,“嗯。”
“有办法?”
姜沅轻轻颔首,“我试试。”
廖太太看见她走在鱼缸前,用手指关节轻扣鱼缸玻璃。
司珩见状,冷淡开口,“廖太太,你刚才说,以为廖先生在疗养院陪他母亲过年,就没有找他是吗?”
廖太太的注意力被转移,“是的,往年他也有这样……”
“小鱼,你们好呀。”姜沅微微俯身,隔着鱼缸和小金鱼们打招呼。
三条小金鱼被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