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
就这样,阿飞终于攒够了一根精心雕琢的金簪的价钱。
“所以这根簪子是一群人的血泪凑成的?”胭脂看着镜中正严肃思考、把簪子插在峨峨云髻哪个位置的阿飞,忍着笑意问道。
“我说这是买命钱,他们没有反对,所以我就拿了。他们的性命并不怎么值钱,所以我攒了很久。”阿飞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轻轻把簪子斜斜插入如云的发髻中。
胭脂拍了拍他的手:“阿飞,外甥似舅不是没有道理,师父应当会很欣慰。”
阿飞想了想成日里像个花蝴蝶一样的王怜花,难得有些茫然。
但很快他就抛下这点迷茫,按照乐乐的要求认真地比较起每一件衣裳,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毕竟,心爱的姑娘,着素服则天质自然,如月下聚雪,泠泠从容,仿佛姑射仙人。而盛装严饰,胜云霞迩日,流光耀彩,似乎人间洛神。
不管是怎样的乐乐,阿飞见了,都心如鼓点,始于初见,止于终老,每一时、每一刻、每一瞬,他胸膛里的那颗心都为之跃动。
“嘎嘎——”那只肥的简直不能看的鸥鸟又在催促着添食,日光从窗棱间落下,渺小的尘埃在光线中飞舞,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
等日光缓缓氤氲成晚霞,人间烟火从千家万户中升起,催促着星子睁开眼睛。星星唤起了月亮,月轮高高挂在天穹,群星不能与之比肩,但偶然,月亮的光华也会为幸运儿停留。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荆无命没有等到说出那句嘲讽的时刻。
幼小的孤狼对月长啸,月亮竟然真的为他停留。
“狭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