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第一次有人问他,是不是很难做。
在他傅盛炀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难不难做,只有必须做到。
他既然管了这件事,就必须得有个满意的结果,过程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安小月。”傅盛炀开口,声线很低,嗓音有些哑,大概是刚抽过烟的原因,“傅晚棠来见过你妈妈。”
傅晚棠!
安小月咬唇,眼中怒意翻涌。
原以为她给傅晚棠留下一个不是软柿子的印象,对方就不会三天两头拿捏她。
谁能想到,傅晚棠居然过分到如此地步,找到了妈妈的头上。
“傅晚棠对你的态度,是因我而起,与你本人无关。”
“我会处理好,不会给你和你妈妈造成困扰。她的本意是,把阮静仪嫁进来,只是爷爷没看上阮静仪。”
阮静仪。
她那做派,傅爷爷没有看上才是正常。
谁会大冬天穿着个漏肩膀、露背的礼服跑人家里去啊,还是在饭点的时候。
“事情并不难做。”
傅盛炀的视线落在安小月的腹部,声音染了悲凉。
“我只是想到了我妈妈。”
“差不多这样的天气,这么冷的夜晚,我妈妈被推进抢救室,出来的时候一尸两命,我妹妹”
傅盛炀说着,从上衣兜里翻出烟盒,抖了抖,发现只有一根。
他将唯一的一根烟放进嘴巴里。
“嚓”一声响,打火机的火苗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照亮傅盛炀落寞、悲戚的脸。
傅盛炀的视线隔着一簇火苗,落在安小月的身上。
安小月的一双眼睛,即使在微弱的亮光里,也格外莹润好看。
她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傅盛炀的手一松,唯一的光源消失,他将未点燃的烟夹在指间把玩。
凉凉的声音继续刚才的话,“剖出来的时候,全身发紫,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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