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
桌子上茶杯摔在了苏南初面前,茶渍溅她一脸,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冰冷刺骨:“怎么,哑巴了?”
苏南初心里的防线渐渐攻破,垂首不服气,倔强道:“你早就猜到我身上了吧。”
昨天在马车上,他眼神就已经变了。
沈璟之冷哼一声:“想在朕面前演戏,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如果不是她,在他查封清月楼时候,她该幸灾乐祸,小嘴叭叭谈笑风生。
而不是他听说一句“她见过孟雪映”,就立马吓的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沈璟之身上气息凶的可怕,帝王的威仪不是盖的。
那气焰,比放着两门火炮还凶神恶煞。
“所以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等宫里的消息…”
苏南初指尖哆嗦的藏在袖子里,偏头避开沈璟之那凶煞煞的眼神,声音抽咽道:“那我还能说什么…”
“你所有证据都有了,我能说什么,又或者说,我现在跪在地上磕头哭着喊着求你,你就能看我可怜放我一命吗?”
沈璟之没有回答,但是神情已经告诉她了答案。
胸口攀升的热流直窜头顶,苏南初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反正都是死…”
她还说什么?
“我真倒霉…”她没事去什么拍卖会。
如果没去,沈璟之就算查到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查到她头上。
沈璟之眼神不屑一顾,声音更是冷冽无情:“药哪来的。”
她咬着唇瓣,愤愤不平回道:“自己配的。”
说完,她又抬头,有点憋屈的补充道:“但是我没有给你下药,那是孟雪映下的。”
这个他总不能冤枉她吧。
“我就是想用这药陷害许幻云,让孟雪映跟许幻云结仇,我没想到她会真的给你下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苏南初也不想隐瞒什么。
“而且最后我也是自食恶果了,肚子里还有了你的孩子…”
要不是那晚之后,中秋晚宴结束,他也就不会找她侍寝。
更不会有了这个孩子。
“朕记得朕说过,别在让朕看见你把手伸进后宫。”沈璟之声音更凌厉了,眼神锁死在她身上。
“我没伸!”
苏南初攥紧拳:“我就是把这药弄她身上了,是她自己要怀疑的许幻云,关我什么事。”
一旁的上官堇倒吸一口冷气,看的目瞪口呆。
完全有种看了一场大戏的刺激感,紧张的呼吸凝滞。
沈璟之倒是气笑了,一步一步走近,挑起来苏南初的下巴,捏紧,几乎要攥碎:“敢在朕面前强词夺理,舌头不想要了。”
沈璟之身上气焰很可怕,一点不让人怀疑他说的话。
苏南初也从不怀疑。
他是谁,一国之君,轻飘飘一句话就够决定成百上千人的生死,更何况是一条舌头。
苏南初咬着唇,额头细汗一滴滴溢出,堵在嗓子眼上的话半天都没敢吐出口。
不敢说,谁知道说了这疯子又会发什么疯。
寂静之下,沈璟之冷哼了一声,声音冷冽:“口口声声说为你的阿纭无辜,要为你的报仇,说宫里阴谋算计,人心险恶,你自己呢,阴险狡诈,攻于心机,你算算你从入承乾宫到现在,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她们就不无辜了吗?”
“那不一样!”
苏南初强制抑制着恐惧,保持镇静,据理力争:“阿纭是因为我才死的,我得罪了她们,我挡了她们的路,她们可以冲我来,死在她们手上是我技不如人,可是她们不该因为我把手伸到阿纭身上…”
说完这话,她声音又不自觉软下来:“而且,我本来确实是想要把这东西放到许幻云宫里的。”
“可是最后药下在你身上,我就没有了…”
“我后来什么都没有做…”
胸口起起伏伏,呼吸都变得沉重:“是许幻云先陷害我的,你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她想算计我,我就得忍着。”
眼泪模糊了视线,苏南初眨了眨眼睛,泪珠滑落下来,滴在沈璟之的手上。
反正都要死了,她又何必忍着。
沈璟之松开了苏南初下巴,疼痛感蔓延开来,苏南初疼的呲牙咧嘴。
但是她顾不得,命都活不了,这点疼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