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过来给她送来热姜汤,两个人好久没见,便聊了几句。
即便看见以前跟她一样同是宫女的苏南初现在成了主子,凝香的脸上也没什么怨怼嫉妒。
不卑不亢的恭敬,万事都合乎礼仪。
直到快晌午,沈璟之才闲下来。
苏南初找着机会进去,微微行了个礼,便朝着沈璟之走过去。
“送葬的仪仗出宫门了?”沈璟之看见苏南初,抬头问了一句。
苏南初翻个白眼:“皇上,都什么时辰了,一大早就走了。”
宫里葬礼不用停尸三天,基本上当天就走,明贵妃走的时候天色晚,所以第二日一早送葬。
“皇上,嫔妾刚才碰见明太师了。”苏南初看着松懈随意坐在软榻上,神色随意的男人。
“太师好像在担心什么,拉着臣妾说了好久的话。”凑上前,语气很轻,但是明显听出来告状的意思。
沈璟之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意外,眼神蔑视的垂了一圈,玩着手里的玉穗:“别搭理他,让他找朕。”
不敢过来套他的底,跑过去招惹女眷。
苏南初眼神一亮,哎呀,看来沈璟之早就知晓明太师所为何事了啊?
“是因为那名单?”苏南初试探的问了一句。
但是明太师怎么知道明婉清会把名单交出来的。
沈璟之拉着她坐下,闲出一只手从边上翻出来一个牌子,丢过来:“他找这个呢。”
苏南初掂了掂,还挺沉,看色泽材质,两眼放光:“真金的?”
这么大一块,这得多少钱?
“先帝留下的通宫令牌。”沈璟之态度不屑,像是半分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明玄松两面逢源装了这么久,明妃一死,令牌不知所踪,他自然害怕。”
说着话,看见苏南初一直摆弄着那令牌两眼放光,还险些上去啃,脸色一黑,上手去抢:“你干什么?”
苏南初看着空了的手,握了握,抓了把空气,脸色垮下来,反应过来,讨好的看向沈璟之:“皇上,这既然是缴获的战利品,可不可以融了送给嫔妾,嫔妾保证每日供在床头,日夜感谢圣恩。”
她对金子的喜爱简直与生俱来,花不出去也喜欢看着,每天摸摸就觉得开心。
沈璟之神色凝住,盯着对方不说话,像是看一个傻子。
苏南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见对方不乐意给,便只好放下念头:“皇上若是有其他用处就算了,嫔妾不打紧。”
沈璟之蹙紧眸低头看了看那牌子,再三确认这就是一整块大疙瘩。
忍着眉宇间的烦躁,凝眸沉了口气,从自己桌案上翻了翻,找出来一块温润暖玉羊脂玉佩,丢过去:“这比那值钱。”
整块大疙瘩挂床头,她不怕磕头吗?
苏南初看见新的,连忙拿过来伸手摸摸,触感温润,一看就是好玉,虽然不及金子硬通货,但是应该也值不少钱。
顿时欣喜万分:“谢谢皇上!”
她这个宫妃做的太憋屈了,啥好东西都没有,那月例银子也不值啥钱,又没地方花。
还是这种东西好,看上去就不是靠当嫔妃那点工资能买的。
苏南初这才又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握着玉佩,摆正神色:“可是明太师不是皇上您的阵营,怎么会有先帝的通宫令牌?”
沈璟之脸色沉下来,冷冷就这么看着她。
苏南初多聪明的人啊,眨了眨眼睛,立马就开始回想刚才沈璟之说过的话。
左右逢源?意思是明太师是个双面虎呗。
“那现在都已经大势已定,明太师又是从龙之功,为何还要留着这令牌。”
还把这令牌给明婉清。
她问完,意识到什么,暗骂了自己一声蠢,神色缓缓沉下来,还能为什么,因为明太师从头到尾就没有甘心只做个从龙之功的太师呗。
沈璟之也不瞒她,开始掩着神色散漫解释道:“那就要问太师究竟想要什么了?”
“明太师从一开始便是先帝的人,但是他够聪明,表面做着先帝的心腹,背后却看上朕背后上官家的势力,两面逢缘搭上朕这一条线。
“那老东西野心很大,把通宫令牌给明婉清。”
“估计还准备谋划着明婉清肚子里孩子出世,里应外合,夺了朕的天下,好做一回权倾朝野的国丈呢。”
可惜,他自己也失算,明妃没能等他开始谋划,就年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