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初让对方起身,整天呆在屋子里,现在天暖和了,她找了个亭子坐着透气。
本以为对方行了礼就走,没想到反而跟了上来:“娘娘,您入宫之后,甚少出永和宫的门,今日能在这里看见您,还真是荣幸。”
废话,那是因为怀着孩子,怕被你们盯上呗,那现在都卸货了,还得一直憋着?
“我当是谁?这不是佟贵人吗?”
苏南初正准备说点什么把人打发了,远处又来了一个人影。
大老婆,小老婆,一凑一堆。
蔡嬷嬷凑到耳边提醒道:“娘娘,这是襄嫔,之前您没入后宫之前,颇得圣宠。”
其实也没侍寝几回,皇上本来来后宫就少,匀到这么多位妃嫔身上,一个月能侍寝两次,也算盛宠了。
对方走近,打扮上看得出,性子是个张扬的,趾高气昂的看向佟贵人,声音高挑着道:“璋嫔可别上这个女人的当,她之前可是跟着孟嫔的,两个人背地里可没少干坏事,现在这不是看你生下了小皇子,又开始巴结你了。”
那个佟贵人看着蔫了吧唧,眼底透着点灰暗,行了个礼:“见过襄嫔娘娘。”
也没反驳,就是跟个哭丧的鬼脸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苏南初瞧着她就不舒服,自然也懒得搭理,低头装成性子冷淡,不爱跟人打交道的模样。
襄嫔自然熟的坐在她对面,看见那还苦着那张脸待在原地的人,嘴里不留情的开始呵斥:“走啊?愣在这里做什么呢?本宫要同璋嫔谈话,你看不见吗?”
佟贵人这才慢吞吞的行礼:“是,嫔妾告退。”
然后扶着她身边的宫女,步子不急不慢的走远。
襄嫔看见这模样,才痛快的冷哼一声,把桌上茶壶给自己的宫女:“去沏一壶茶。”
随后又想起来什么:“等等,换葡萄浆来,本宫倒是忘了,璋嫔刚产后,茶还是少饮。”
“璋嫔妹妹入后宫晚,对着宫里的人了解甚少,有所不知,你刚才撞见的那个佟贵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孟嫔执掌后宫的时候,她没少给对方出馊主意,后边孟嫔能那么猖狂,少不了就是她在旁边拱火的。”
苏南初目光笑着闪了闪:“你看起来很讨厌她?”
襄嫔甩一把手,满脸怨气:“别提了,就孟嫔协理六宫时候,我有天侍寝,第二日请安晚了片刻,本来跪一会让孟嫔消气就好,结果她从旁边说了句,莫不是我恃恩自骄,直接把孟嫔火点上了,下了我绿头牌,去她宫里双手举着戒律,听训了三天,跪的我双腿,那两天站起来都发抖。”
说到这事她就来气,皇上来一次本就不容易,那晚上她好不容易说通了皇上,过两天再多来看看她,结果这一罚,绿头牌下了,看不着她,猴年马月皇上才能再想起来她。
苏南初视线瞧过去,打量着这个襄嫔,脾气挺张扬,但是看着倒像是个真性情的。
“你也算赶的巧,刚入后宫的时候受了伤,后来月份又大了,皇上特免了你的请安,不然,你也就明白了,在这后宫里,什么叫做位高一级压死人。”
宫女把葡萄浆端过来,襄嫔往苏南初那边推了推:“用些吧,我平日最爱喝的,我家离京都远,两地饮食有差异,一开始入宫吃不惯,便总把葡萄浆当饭喝。”
苏南初听着她这不拘小节的发言,抿了抿唇,道:“在宫里,你说话这么大胆,不怕被人听见吗?”
她顶多也就是看躲不开的时候,才伸伸爪子,过过嘴瘾,博一个慷慨赴死的英名,其他时候乖得很。
襄嫔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有几分舒畅:“听见就听见,皇上不管这些,你待久了就知道了,皇上根本懒得管后宫这些事,更何况那孟嫔都死了多久了。”
苏南初抿紧唇,不信,她已经因为说错话被罚好几回了。
沈璟之那人办事全凭心情,保不齐就是故意纵容你犯错,等到他心情不好时候,连根把你拔起。
苏南初也没跟她多聊,寻了个由头就走了,在路上才听嬷嬷说起。
襄嫔是玥国属国的番邦公主,被进贡过来的。
苏南初也便明白为何对方在这宫里能畅所欲言了。
番邦虽然人数不多,但胜在兵强马壮,每年给玥朝上贡的马匹绸缎无数,而且对玥国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对方送过来的公主。
发生一些小打小闹,沈璟之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所以才会给对方一个,沈璟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