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沈璟之闲情雅致,握着玉佩把玩:“平乐侯还真是爱女如命。”
这段时间旁敲侧击,没少从他这打听她那女儿的情况。
平乐候连忙推诿:“让皇上见笑了,臣蹉跎半生,只得这一个嫡女,自是对其多上几分心。”
沈璟之垂眸掩了几分神色,淡漠的开口:“听闻当年平乐候曾经向先帝请旨,求将嫡女赐于五皇子沈璟奕为侧妃,平乐候也当真为亲女思虑周全。”
毕竟当时谁不知道,宸太妃之子,便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君主。
至于为何不是正妃,那自然是因为沈璟奕的正妃早就被先皇安排了身份更显赫的人选。
中年男人听闻此言立马惶恐下跪:“皇上…”
那事,皇上如何得知?
瞪目结舌片刻之后,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语言,慌乱解释:“此事…臣当时小女初长成,确实曾经想过求先帝赐婚,但是后来先皇并未同意啊…”
“而且…而且当时也只是因为小女曾被先帝养在膝下,臣误以为先帝早有此意,这才开口提及,但是先帝当时便拒绝了臣,后来更是将小女送回了侯府,臣便也明白了先帝心意,此后,小女便再无议亲,求皇上明察啊。”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大就大在,那个人偏偏是当时的五皇子,跟皇上争位最激烈的那位,这就容易涉及立场问题。
小就小在,这不过就是一个戏言,他也并非直接在朝堂又或者什么肃重场合提及,况且先帝都已经崩逝那么久,当年那点事,早该尘归尘,土归土,这么久了也没人提上半句,怎得今日又扯在这上边了。
沈璟之敛着眸子看着对方跪在下首,等了许久,才把手里的玉佩放下,起身一步步走了下来。
垂着眸伸出手虚扶:“平乐侯不必这般慌张,朕不过只是随口一提。”
平乐候忙弓腰爬起身,皇帝亲自下来扶,他哪敢怠慢:“皇上,小女自幼长在宫里,同宫外少有接触,臣当时也是一时昏了头,才斗胆向先帝提了那冒犯之言,况且当时那也仅是臣一人之言,小女从头到尾便对此事毫不知情,那日过后,更是再也没有为此事提过半个字。”
“皇上,臣小女清白日月可鉴,决不敢有半分欺瞒。”平乐侯解释的倒是诚恳,态度恭卑。
沈璟之淡淡扯了扯唇,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朕何曾说过要怀疑令嫒的清白了?”
平乐候脸色僵住,沈璟之没停顿太久,继续道:“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平乐侯不必放在心上。”
平乐候噎了一口气,成他放在心上了,这不是他先提出来的吗?
但是对方这么说了,他只能带着狐疑胆颤恭敬道是。
等人走远,李德才走了进来:“皇上,敬事房那边有消息了,给宁贵人验身的嬷嬷有三位,其中一位宁贵人入宫不久,便因为犯了错,被掌事赏了罚,三十杖要了命,另外两位三个月前宫变时候,都死在了乱局中。”
也就是说现在一个没留下了。
“这是宁贵人的验身册,您过目。”李德双手举过头顶将托盘送过来。
沈璟之伸手拿过来,翻了一页,便又扔了回去:“宫外查了吗?”
李德弯了弯腰:“已经让人过去查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嗯。”沈璟之应了一声,朝着内室温泉走去。
李德立马有眼力劲的让下人伺候更衣。
苏南初到的时候,沈璟之正在泡澡。
他那池子,比她那桶不知道舒适多少倍。
李德得了令送她进来,便把门关上走出去。
苏南初也不知道让她过来做什么,看着隔着屏风,正泡在水里闭目养神的男人。
挪着步子一步步走近,熟悉感油然而生。
就是这儿,她可忘不了,就是在这里她把沈璟之扯水里之后,被他打进掖庭,然后掖庭就着火了…
“看什么?”沈璟之狭长的眸子睁开,瞧着女人那盯什么入神的模样。
苏南初连忙摇摇头,然后走到沈璟之旁边,跪在地上,将御巾打湿,一言不吭的湿着水,往男人身上淋着。
上次就是因为没伺候他,被罚的。
沈璟之倒是享受的心安理得。
看见他那模样,苏南初瘪着嘴,就想把那破毛巾呼他脸上。
但是没胆子,只能埋头往男人身上撩着水,李德让她进来伺候,但是也没说怎么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