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嬷嬷无奈应了一句,然后把梳妆的宫女招呼开,自己走过去,看着铜镜,比划着位置。
沈璟之昨天雕的人偶还在这里放着,苏南初清醒一些后看见,伸手拿过来瞧了瞧。
越看越觉得猥琐,跟犯花痴的二百五一样。
“我那个娃娃呢?”苏南初想起来什么问道。
嬷嬷将簪子插上,最后看着镜子里完妆的主子,觉得没什么问题了道:“娘娘,您说的是您这几日雕的那个和尚吗?”
苏南初:“……”行,一个两个都针对她。
她那娃娃下边形状是裙子,怎么就是和尚了?
她忍了忍,“嗯”了一声,回道:“对,没错,就是那个。”
嬷嬷想了想,答:“应当是皇上拿走了,昨天晚上还在外边放着,奴婢没敢让人动,今天皇上走后就瞧着不见了。”
这大日子,她这主子也能睡的这么香,在这宫里也是头一位。
“哦…”苏南初低头又摸了摸那刻这她的小人,越看越气。
她那么多好看的模样,为什么要雕一个这么丑的?
最后直接把人偶丢到一旁,然后着急忙慌的用完早膳,开始往仪妃宫里赶。
这几日膳食上的规矩,她倒是学了不少。
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体面…
两个字!
换到现代,差不多就是端着的意思。
只要不雅的动作都不允许出现。
原本她觉得这些要求多少有些陋习,但是渐渐听着听着,她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这就跟,你见到一个经常严肃的领导,和见到一个经常嬉皮笑脸的领导,心里边会下意识对经常嬉皮笑脸的领导缺乏几分敬畏一样。
这是人之常情,人的性格胆量做事用心程度,都跟面对的是什么人密不可分。
而皇族的那些礼仪,意义就在于如此,若是兵不成兵,官不成官,君不成君,那沈氏的王朝,在所有人潜意识里,也便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其实,苏南初觉得,沈璟之本身大概也是并不在意这些规矩的。
但是他需要维持皇族的体面,让皇室的威严永远立足不败之地,所以他才不允许任何人,因为一个人的行为,把整个沈氏皇族拉下神坛。
苏南初收拾完就走在了去往了仪妃宫中的路上。
宫里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人喜庆不喜庆不知道,但是装饰的十分喜庆。
檐下、廊柱间悬挂各种彩灯,用彩绸、琉璃等装饰,上面还绘有吉祥图案,夜晚点上蜡烛,应该是极美的。
依照惯例,中午同百官大臣,妃嫔使臣同贺完,晚上还有一场后宫家宴,便是欣赏这到处张灯结彩,布满彩绸的盛况的。
苏南初跟在人群中,低着头循规蹈矩。
一上午跟着大队伍到处奔波。
生生到了巳时,她才坐上了席。
然而坐上也没用,沈璟之还没来,她们只能在软垫上跪坐着等着。
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于是中途苏南初找了理由,出来走走。
最起码活动下筋骨,不至于坐的腿麻。
“娘娘,现在时候还早,可以稍歇一会,但是今日宫里人多,娘娘还是别走的太远。”
苏南初应了一声,扶着嬷嬷走一步每一步的遛着。
宫里也确实人多,前朝的人都进了宫,一些股肱之臣跟着沈璟之去太庙,其他人都已经过来赴宴。
基本上几步就可以瞧见一个穿着朝服的人影。
“璋嫔娘娘!”
苏南初走累了,正在一个亭子处休息,有人找了上来,恭敬行了个礼。
苏南初转头一瞧,这不是林家那父子吗?
看他们这模样,不像是路过吧?
专门找她的?
她走上前还了个礼,微福了下身子:“林大人不必多礼,上次见面,是本宫不通规矩,让大人见笑了。”
林仕如像是老了很多岁,发尾翻着几分白,摆了摆手:“娘娘折煞了,现如今娘娘独得圣宠,又是苏大人独女,未来自是前途光明。”
苏南初蹙了蹙眉,上次见面他还不把她放在眼里呢,行礼也可以看得出来只是碍于沈璟之,并无半分把她当个人的意思。
咋招,这次有事求她?
“不像犬女…”林仕如说着话,重重叹了口气。
百转千回的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