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产后身子确实弱,嫔妾未曾诓骗娘娘,但是嫔妾只是深居简出一些,从未说过不可以侍奉皇上。”苏南初思绪万千的皱眉道。
然后又跪在地上胸口气冲冲的起伏着看向男人,捋不顺气道:“若是嫔妾蓄意为之,那最起码嫔妾也该找个借口诊几回平安脉,何苦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等着皇上找上门兴师问罪。”
她没脑子的吗,怎么会做出来这种漏洞百出的作死把戏。
而且这么久了,她吃的苦还不够多吗,她哪里还敢在后宫里耍什么小伎俩。
“皇上,嫔妾有没有这些心思,皇上不应该更清楚吗?嫔妾毎日做了什么,没做什么,皇上不应该比嫔妾还要心知肚明吗。”整个永和宫都是他的人,她能做什么?
她不信他看不出来,这里边都是谁的搞的鬼。
后宫能有什么事瞒的过他的眼睛。
苏南初的声音窝着些许的火气,但是又不得不压抑着脾气。
空气里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上头那位的情绪不对,一个个缩成鸵鸟,攥着手帕搅来搅去。
在寂静之下,那位站起身,缓缓走下来。
步履稳健,闲散有余。
一步步靠近,落实脚印,声音顿在安静的大厅里,最后站稳在跪着的人影面前。
那气焰,凶神恶煞,顶风臭十里。
苏南初下意识就想跑,但是又很清楚,跑不了,微微往后轻微缩了些许。
她抬头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委屈,锁眉轻声有点破罐子破摔嘟囔道:“再说了,皇上的心真就辩不出黑白吗?这不是很明摆着的事吗。”
“您冤了嫔妾这么多次,这次还要再来一次吗?”
顶着男人的威压,蹙紧瞳孔又道。
整个殿内都在安静的气氛下,她目光趁机不可避免的扫了一眼边上那个得意的人影。
每次都是因为她,被打板子因为她,掖庭失火也是她,不小心把春药怼这男人身上也是因为想报复她。
这次又是因为她。
咋招,那她贱轰轰的说她脸色苍白,她该回什么?
她回个她擦了粉?那她不得再给她安个妖媚惑主?
那她还能说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说什么都是错呗?
苏南初说着说着,就把头气恼的垂了下去,偏眸不再抬头看一眼。
等她安静下来,男人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既然冤枉,这段时间也是有人绑着你的手脚,堵上了你的口舌,让你有口不言,有冤不申的吗?”
话音不重,却如虎狼之嗥,闻者股栗,心胆俱寒。
殿内一瞬间静的比刚才更静。
苏南初心口猛然一震,然后抬眸,看清男人模样之后,又踟蹰着凝目缓缓低下头。
心绪突然比刚才更乱了。
原来他的怒火在这里,是啊,他本来就知道她跟许幻云的恩怨,怎么会信这么低劣的手段。
他在意的是,她被下了绿头牌,却好似乐得自在…
她心口一紧,攥了攥拳,每次都不跟他在同一个频道上。
襄嫔看见情况实在不妙,咬了咬牙,还是顶着风口站了出去,找个位置跪下:“皇上,此事嫔妾也有耳闻,也问过璋嫔妹妹此事,璋嫔妹妹性子沉静寡言,又甚少无人结怨,原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这才认下了此事,谁知道反被恶人先告状。”
说着话,她看了一眼许幻云的方向,有种预感,她觉得就是她算计好的。
说不准让璋嫔说出来那番话,都是她算计好的。
后宫里什么时候安静过,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防不胜防。
“皇上,璋嫔妹妹平日里同皇上相处最是融洽,绝非会做出他人口中刻意避宠之事的人,还望皇上明察,还璋嫔一个公道。”
她又继续道,声音掷地有声的响起。
苏南初偏头视线落过去,沈璟之这模样都快炸毛了,屋子里大气都没人喘一下,这个时候还能替她求情,真爱啊。
还以为她说的要做朋友只是随口一提呢,没想到她真的放在心上。
鼻头有些泛酸,又回头,吸了吸鼻子。
但是此事现在根本就不在冤不冤枉,沈璟之这死玩意又犯抽了。
那比针还细的小心眼,真的是做皇帝的人吗?
“皇上…”苏南初开口,话音又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