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些天的劳动强度小,赵小英又一直窝在家里猫冬,哪儿也没去,吃的伙食又好,每天鱼肉、猪肉的吃着,她胖了。
胖的有点明显了,以前穿着宽松的衣服,现在穿着正好。以前穿着正好的衣服,现在胸口有点儿勒了,裤子也有点紧了。
赵小英这一长肉,这一胖起来,看着可就不像是小丫头了,跟发育好的大姑娘一样了。陈大婶一边帮赵小英修改衣服,一边教训她。
陈大婶子教训赵小英说:“你看吧你看吧!当时我就说,把衣服做大点儿,你就说不用不用,你就说衣服要做合身儿,还说你不长个儿了。
你倒是不长个儿,不往高了蹿了,可是你这胸脯子跟气儿吹似的,这衣服都要撑爆了!
幸好我没听你的话,把衣服胸口、腰身都做大了,要不然还得挨个衣服给你改。我给你做的奶搂子你穿着也紧了吧?”
(奶搂子,类似于胸罩的一种裹胸脯的小衣服。前面是两个凸出去兜罩,系脖子上一个挂绳,后背上有绑绳。)
陈大婶儿虽然嘴上教训着赵小英,可手上却麻利的帮忙修改着衣服。陈大婶子最近,白天几乎天天在赵小家这儿。
陈大婶子白天教赵小英做活计,教她做家务,教她做吃食。天天在赵小英家吃饭。
陈大婶子拿赵小英当亲人一样对待,陈大婶子除了话太多太密,墨迹一点儿,没别的毛病。
陈大婶子说:“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呀,一晃可就快过年了,这都进了腊月了,都说腊七腊八冻死俩仨。
我看咱们屯子冻死俩仨不至于,饿死俩仨的倒是快了。屯子里有的人家都断顿儿了。都借着粮食吃呢。”
是呢,是快到腊八了。到了腊八得熬点儿腊八粥喝,以前为了控糖,赵小英都不敢喝腊八粥的。赵小英问陈大婶:“婶子,谁家断顿了啊?”
(断顿儿啊,就是吃不上饭了,没米下锅了)
陈大婶子说:“远的不说,就说借住在我家西屋那一家四口子人呗,自打搬来我们家都一直跟我借粮食吃,我也供不起他们一家四口人啊!
我们家也没多余的粮食借给他们了,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你还得借给我两碗高粱米,我回家熬几顿粥喝。”
不对呀,陈大婶子家不应该也断顿儿啊?她还用得着跟赵小英借高粱米熬粥喝吗?她这是故意在哭穷呢吧?
赵小英问她:“陈大婶儿,我在你家住的时候,你家东屋地上的粮食架子上,不还摆满很多粮食呢吗?”
陈大婶子说:“那架子上没多少粮食,西屋的一家四口呢!一天两顿的吃着,现在都吃没了。
你原先看着的那几麻袋,除了小麻袋里面装的高粱米和荞麦面,大麻袋那时候装的,都是没搓粒子的苞米棒子。
后来你二姐回来住娘家的时候,都帮我搓出来了,搓出来的苞米粒子也没剩多少。你二姐家人口多土地少,她农忙的时候都回来帮我干活,所以每次回娘家,她都从我这儿扛些粮食走。
西屋借住的那家人,他们搬进来之前,我把小天我们娘俩准备明年吃的口粮,放后院的粮食窖里给藏起来几袋子了,明面上就留下这二百多斤的粮食。
我差不多天天在你这儿吃,那原本够我们娘俩吃到来年三月的粮食,被他们家四口人俩个多月就给吃没了。
我屋里那粮食架子上的麻袋里面,现在装的是干苞米瓤子,那是是备着灾年用的。
除了荒年,没人吃爱吃玉米瓤子。我偶尔拿玉米瓤子煮水喝。现在我家明面儿上,除了地瓜土豆,萝卜白菜,我是啥吃的也没有了。
没有高粱,更没有荞麦了,我供不起他们一家四口了。所以一会儿我走的时候,你得借我二碗高粱米熬粥喝。再给我挖几碗的杂粮面粉,我贴饼子吃。
天天喝稀的,我这身子骨也熬不住。我还得硬硬邦邦的活着呢,我还得看着我们家陈一天娶媳妇生儿子,我还得帮儿媳妇拉帮孙子呢!”
陈大婶子帮赵小英在窝风镇买过一次粮食,那次是买了50斤高粱米,50斤荞麦面粉和50斤玉米面粉。还买了点儿豆类。
从窝风镇买回来的粮食,从陈大婶子家拉回来以后,赵小英一直都放在明面上的。放在她住的这屋。在靠东墙的木头架子底下,在底下那层放粮食的架子上呢。
赵小英后来买的粮食都是陈一水和陈一山帮她拉回来的,陈大婶子不知道,屯子里人也没有看见。
陈一山和陈一水后来帮忙买的粮食,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