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秦序就开始给王家大叔们讲自己的规划。
他们当务之急是先修水渠,把水渠的竹片全部换成钢管。
这个难不倒大叔们,毕竟水渠是现成的,按照它原来的线路焊接就差不多了。
于是秦序让强壮兄弟辅助,换水渠事宜。
他则跟沈清瑶开始给村里勘测,规划整村水管布置。
沈清瑶对这些是不懂的,毕竟山神大人没学过建筑,更没学过布管道什么的。她全程只能当向导以及……快乐的跟班。
秦序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秦序画图思考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溜达,欣赏一下村长家的腊玉米,点一点屠户家的风干田鼠,数一数李大叔家还没长大的南瓜。
主打一个自由玩耍。
对于沈清瑶的摸鱼玩耍,秦序一点也不介意。
只要山神大人陪在身边就已经足够,帮忙什么的完全不需要。
大概到了第三天,慕容叔侄回来了。
彼时与他们一块回来的还有司妤医生。
彼时沈清瑶和秦序正好在慕容家测量,设计图纸。
看到慕容他们回来,沈清瑶还很惊讶:“不是说要在医院住五天的嘛?”
野兔无奈开口:“慕容大叔说住不惯,非要回来。”
野兔还没说完慕容大叔就接话:“我说我一个人在医院让慕容回来干活,他死活放心不下,那我只能回来了啊。”
慕容被自家叔叔瞪了一眼很是无奈。叔的腿不能下床,自己不在谁扶他去拉屎拉尿?
只怕他会为了不麻烦别人,愣是把屎尿都憋着。
仅仅处于这一点,慕容就没办法走,更别说还有其他细致活。
总归,叔侄俩僵持了三天,僵持到司妤都义诊回来了。
后来司妤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确认慕容大叔的状况确实也可以回家休养,慕容大叔这才高兴了。
对于这件事慕容全程插不上话,只能摇头。
此时看到叔已经回房安顿好,他默默把秦序给叫了出去。
目的不言而喻,当然是还钱了。
两人出去谈他们的事儿去了,沈清瑶倒是没跟上,而是在房间里开导慕容大叔。
“叔啊,慕容也是关心你,担心没人照顾你,您作为一个让人操心的老人家,就体谅体谅他嘛。”
“什么叫让人操心的老人家,我才不让人操心呢。”慕容大叔翻了个白眼:“我回来才是真的体谅他。咱家看着日子挺好吗,实际上冷暖自知。
别人能领满勤工分,我们只能领七成,即便巡护林子有补贴但也不多。
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勒紧裤头是能过,但慕容迟早要娶媳妇的,不努力存点东西,怎么讨老婆养孩子啊。
五天不下地,几十工分就不见了,长此以往怎么行。”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为了工分健康都不要了呀,说句难听的您若真有什么,要花更多的钱不说,万一从此下不了床,只能让人伺候了,岂不是更拖累慕容。”
沈清瑶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了,慕容大叔被这么一噎,差点没喘上气。
好一会他才喃喃开口:“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就一包老鼠药解决了自己,才不会给慕容拖后腿。”
司妤也忍不住开口:“您还慷慨激昂上了,当这是战场呢?您英雄了一辈子最后真要混到这个份上吗?不担心你的战友笑话你呀?”
慕容大叔本来就怵司妤,被她这么一怼瞬间没话了,最后只能讷讷地开口:“我这不是话赶话嘛……”
“话赶话也不行,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不能随便乱说更不能随便瞎想。”
“知道了司医生……”
“还得是司妤姐啊,上能拿捏八里村固执老头,下能收拾八里村淘气小鬼,不愧是江南人民医院第一妙手。”
沈清瑶忍不住夸赞。
“你才固执老头。”慕容大叔又一次反驳:“小丫头成天对你叔不敬。”
“慕容大叔你好偏心,司妤姐说什么你都虚心接受,我开口你就拿长辈身份压我,敢情司妤姐在你心目中就是特别的呗,你干脆努力一下让司妤姐给你当儿媳算了。”
“胡说八道,我倒是想,可司妤早就有婆家了,我有什么办法。”慕容大叔遗憾。
就在这时候,慕容和秦序从外头进来了,正好听到这一句。
慕容下意识看了一眼司妤,表示不明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