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聊聊呢?”
胡四相公轻轻摇了摇头,回答说:“他的修行道行比较浅,能够抓两只鸡饱饱地吃上一顿,就心满意足了。”
张虚一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对胡四相公说道:“咱们俩这交情如此深厚,好得没话说,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遗憾了;但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那就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过你的真实模样,这可真是我心里的一大憾事啊。”
胡四相公微微一笑,宽慰他说:“只要咱们之间的交情真挚深厚就足够了,见不见面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就在某一天,胡四相公特意摆好了丰盛的酒席,邀请张虚一来共享,并在席间向他告别。张虚一满心的不舍和惊讶,着急地问道:“您这是打算要去到哪里呀?”
胡四相公目光中透着一丝眷恋,缓缓说道:“小弟我其实是来自陕西中产人家的,如今是时候回去了。您常常因为不能和我当面相见而感到深深的遗憾,今天就让您认识一下相交多年的挚友,以后若是有缘再见,也能够一眼相认。”
张虚一赶忙急切地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到胡四相公的身影,却发现四周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看到。胡四相公见状,开口说道:“您试试打开寝室的门,我就在里面等着您呢。”
张虚一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即快步上前,伸手推开门一看。只见里面站着一个英俊潇洒的美少年,正对着他微微含笑。这少年衣裳整洁得体,一尘不染,眉目如画,俊朗非凡,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可就在张虚一眨了眨眼的瞬间,那少年的身影竟然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不见了,就这么转瞬之间,再也看不到了。张虚一满心失落,转身缓缓往外走,就听到身后有清晰的脚步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只听一个声音说道:“今天总算是消除您一直以来的遗憾了。”
张虚一的心里满是依恋和不舍,实在是不忍分别。胡四相公的声音再次响起,说道:“聚散离合自有它命中注定的规律和定数,您又何必这么耿耿于怀,难以放下呢。”
说完,胡四相公就用一个大大的酒杯,不停地劝张虚一喝酒。两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了半夜时分。最后,胡四相公才用一盏朦胧的纱灯引导着张虚一回去。
第二天,张虚一心怀期待地再次前去探访,却只见那屋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温馨。
后来,张道一先生荣任西州学使,张虚一请求和他一同前往山西。因为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要去看望弟弟,所以对这趟行程充满了美好的期望。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现实的情况却与他最初的设想和期待大相径庭,相差甚远。他骑在马上,一路上唉声叹气,神情无比沮丧,就如同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伴侣一般,失魂落魄。
忽然,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骑着一匹毛色青葱的驴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的后面。张虚一回头看去,只见这少年穿着华贵的皮裘,骑着神骏的骏马,打扮得十分华丽讲究。而且这少年的神态和气质也显得高雅脱俗,很有几分文人雅士的风范。张虚一心中的烦闷稍稍减轻了一些,于是主动和他闲聊起来。少年心思细腻,很快就察觉到张虚一满脸的不高兴,便关切地询问原因。张虚一也不隐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少年听了,温言软语地加以安慰,句句贴心。两人就这么并肩而行,一起走了一里多路,到了一个岔路口。少年停下脚步,拱手向张虚一告别,并且说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托我寄给您一样东西,是您的故人让转交的,请您笑着收下。”
张虚一还想再多问几句,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那少年根本不给他机会,一甩马鞭,骑马远远地跑开了。张虚一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满心的疑惑,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又往前走了两三里路,张虚一忽然看见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竹筐,一路小跑着来到他的马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这是胡四相公敬送给先生您的。”
张虚一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连忙打开竹筐一看,只见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等到他想要感谢那仆人的时候,回头再看,那仆人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去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