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人知晓,心中的兴致顿时变得低落消沉,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第二天,彭好古无奈地离开了,他骑上那匹马,踏上了归程。所幸那匹马调养得不错,步伐稳健,幸好也不跛脚。彭好古一路上晓行夜宿,历经半个月的奔波,终于回到了家。
正当他们三人乘船上升的时候,书童回到彭家,神色匆匆,一进门便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书童气喘吁吁地说道:“主人已经成仙离开了。” 全家听闻此消息,顿时如遭雷击,一片悲声响起。众人都认为彭好古不会回来了,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彭好古归来后,将马在门口系好,整理了一下衣衫,走进家门。家人见到他突然出现,先是一愣,随后又惊又喜,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这一路上的经历。彭好古满脸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将这一路上奇异的经历详细地讲述了出来。讲完之后,他靠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独自回到家乡,彭好古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他担心邱家听闻此事后会前来责问,于是告诫家人千万不要将此事传播出去,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讲述的过程中,大家谈到了那匹马的由来。众人都感到十分惊奇,认为这是仙人所赠送的,便一同前往马厩查看。等到了马厩,却发现那匹马瞬间消失不见了,只有邱生,被一根草绳拴在马槽边。众人惊讶万分,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赶忙叫彭好古出来查看。只见邱生垂着头呆在马棚下,脸色灰白如死灰一般,双目无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众人围上前去,问他话也不回答,只有两只眼睛还能开闭而已。彭好古心中很是不忍,走上前去,将邱生身上的草绳解开,和众人一起将他扶到床上。邱生此时仿佛丢了魂魄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彭好古让下人端来一碗热汤,给他灌下汤水,他才稍微能够吞咽。到了半夜,邱生的意识稍微苏醒过来,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彭好古凑近一听,原来是邱生急着要上厕所。彭好古赶忙扶着他前往,只见他拉出了几枚马粪。上完厕所回来,邱生又稍微喝了点东西,这才能开口说话。彭好古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仔细询问,邱生声音微弱,缓缓说道:“下船之后,他引我到一处空旷的地方闲聊,正说着,他欢快地拍了一下我的脖子,我顿时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眼前一黑,跌倒在地。趴了一会儿,等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匹马。心里其实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无法开口说话。这实在是极大的耻辱,万万不能告诉我的妻子儿女,求您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彭好古看着邱生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点头答应了他,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随后,命令仆人骑马送他回去。
彭好古自从经历了这番奇异的遭遇,心中始终无法忘怀娟娘。那娟娘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魂牵梦绕。又过了三年,因为彭好古的姐夫在扬州做判官,他便前往探望。扬州有一位梁公子,与彭好古是世家通好,两人交情深厚。梁公子得知彭好古到来,特意摆下丰盛的筵席邀请他一同饮酒。酒席之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有几个歌姬,听闻彭好古的名声,都纷纷前来拜见。梁公子兴致颇高,酒过三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起娟娘,家人回禀说娟娘病了。梁公子一听,顿时怒不可遏,说道:“这婢女竟然自抬身价,快拿绳子把她绑来!” 彭好古在一旁听到娟娘的名字,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这娟娘是谁?” 梁公子说道:“这是个娼女,乃是广陵的头牌。只因有了点小名声,就傲慢无礼起来。” 彭好古心中怀疑或许只是名字偶然相同而已,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突突地着急,极度渴望能见到她。
不久,娟娘被带了过来。只见她面容憔悴,神色萎靡。梁公子满脸怒气,狠狠地数落了她一番。彭好古在一旁仔细端详,发现这女子正是当年中秋之夜所见到的那个人。他心中一阵激动,赶忙对梁公子说道:“此女子与我有旧交情,还望您能宽恕她。” 娟娘也向彭好古投来疑惑的目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梁公子被彭好古这么一说,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没来得及深入询问,便命令娟娘敬酒。彭好古望着娟娘,问道:“‘薄幸郎曲’你可还记得?” 娟娘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露出惊讶不已的神情,目光凝视了彭好古许久,这才重新唱起那首旧曲。那熟悉的旋律和歌声,瞬间将彭好古的思绪拉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中秋之夜。
酒喝完后,梁公子见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便命令娟娘陪客人去休息。彭好古一听,心中大喜,一把抓住娟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