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娜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此症,乃是心脉紊乱所致。不过,病症虽危险,但尚可医治。只是这皮肤肿块已经凝结,非得割皮削肉不可。”说罢,她缓缓脱下臂上的金钏,轻轻地放在患处,然后用手慢慢按压下去。只见那肿块瞬间凸起一寸多高,高出了金钏,而根部周围的余肿,则被紧紧地收束在里面,不再像之前那般肿胀如碗。
紧接着,娇娜一只手轻轻解开罗衫的衣襟,从腰间取出一把佩刀。那刀刃薄如蝉翼,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她握住金钏,用刀刃小心翼翼地贴着根部切割,瞬间,紫黑色的血水汩汩流出,浸染了床榻。孔生此刻全然被娇娜的娇美姿态所吸引,竟然忘记了疼痛。他心中甚至暗自期盼这手术的时间能再长一些,好让自己能多依偎在这美丽少女的身旁片刻。
没过多久,娇娜成功地割断了腐肉,那腐肉一团团地掉落下来,仿佛是从树上削下的瘤子一般。随后,她又让人打来清水,为孔生仔细清洗割处。只见娇娜轻启朱唇,口中吐出一颗如弹丸般大小的红丸,放在孔生的伤口上,轻轻按压并使其转动。刚转了一圈,孔生便觉得伤口处热火蒸腾;再转一圈,伤口开始微微发痒;待到转了三圈,孔生顿觉遍体清凉,那股清凉之气仿佛沁入骨髓,说不出的舒适畅快。娇娜收起红丸,轻轻咽下,然后微笑着说道:“好了!”说完,便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孔生惊喜万分,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向娇娜道谢。此刻,他感觉自己身上的重病仿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从那以后,孔生的心中却总是萦绕着娇娜的美丽容颜,难以自拔。他常常放下手中的书卷,痴痴地坐在窗前,神情恍惚,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仿佛灵魂已经被娇娜勾走。
公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孔生的变化,笑着说道:“小弟已经为兄台物色到了一位绝佳的伴侣。”孔生忙问道:“是谁?”公子回答道:“也是小弟的眷属。”孔生听后,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只是淡淡地说道:“不必了!”接着,他面对着墙壁,轻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公子瞬间领会了他的心意,说道:“家父一直对您的才华钦佩有加,心中十分渴望能与您结为亲家。只是我家中仅有一个小妹,年龄尚小。不过,我有一位姨家的表姐阿松,年方十八,容貌出众,性格温婉。如果兄台不信,可以在松姐来园亭游玩时,在前面的厢房偷偷观望一番。”孔生按照公子的建议,果然在某天看到娇娜与一位美丽的女子携手而来。那女子眉如弯月,眼眸含情,小脚轻盈似凤,其美貌与娇娜不相上下。孔生心中大喜,连忙请求公子为他做媒。
没过几日,公子满面春风地从内室走出,向孔生祝贺道:“恭喜兄台,此事已成。”随后,公子精心安排,另辟一处别院,为孔生和阿松举行了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婚礼当天,鼓乐喧天,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尘土在欢腾的氛围中飞扬。孔生原本以为自己只能在梦中与这般仙子般的女子共结连理,没想到此刻竟美梦成真,与阿松同床共枕。他不禁感叹,仿佛那传说中的广寒宫殿,也未必只存在于遥远的云霄之上。
新婚之夜过后,孔生和阿松夫妻二人相处融洽,相敬如宾,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时光荏苒,一日,公子神情凝重地对孔生说道:“兄台,小弟有一事相告。一直以来,您对我的帮助和教诲,小弟没齿难忘。然而,近日单公子解决了官司,返回此地,急着索要这座宅子。我们一家打算离开这里,前往西边另寻安身之所。此去之后,恐怕再难有相聚之日,一想到这即将到来的离别,小弟心中便充满了离愁别绪。”孔生听后,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跟随公子一家一同前往。公子却劝他返回故乡,孔生面露难色,说道:“故乡虽好,但路途遥远,且我在那里已无太多牵挂,实在难以成行。”公子宽慰道:“兄台不必担忧,小弟自会想办法送您回去。”
不久之后的一天,太翁亲自领着阿松来到孔生面前,同时还赠送了黄金百两。公子则用左右手分别握住孔生和阿松的手,目光坚定地嘱咐他们闭上眼睛,不要张望。孔生只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于云端。耳边风声呼啸,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公子说道:“到了。”孔生睁开双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故乡景象。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明白,公子一家并非寻常之人。
孔生怀着激动的心情敲响家门,母亲打开门的瞬间,脸上写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当她看到美丽的儿媳阿松时,更是喜不自禁,婆媳二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欢喜和欣慰。然而,当孔生回头想要向公子道谢时,却发现公子已经消失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