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城的东部,有一座历史悠久、庄严肃穆的东岳庙稳稳地坐落在南郊那片宁静而神秘的土地上。这座庙宇规模宏大,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飞檐斗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岁月的光辉。庙宇的四周,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每一位前来的访客诉说着它的沧桑与神秘。
庙宇的大门左右,两尊高达一丈有余的神像昂然屹立。这两尊神像被俗称为“鹰虎神”,他们的面容雕琢得极为精细且逼真,每一处线条都充满了力量与威严。那怒睁的双目犹如燃烧的火炬,喷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外露的獠牙锋利如刃,仿佛随时都能将邪恶撕成碎片;紧皱的眉头和贲张的肌肉,无不彰显着他们的愤怒与不可侵犯。这般狰狞而威严的神态,使得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加快脚步,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敬畏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感。
庙中的道士姓任,他是一位修行勤勉、心地善良且自律甚严的出家人。每日清晨,当第一声清脆的鸡鸣划破黎明前的寂静,划破那还笼罩着大地的黑暗帷幕时,任道士就会准时从睡梦中醒来。他总是先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自己那身整洁的道袍,确保每一个褶皱都被抚平,每一根衣带都系得规整。然后,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庄重而又虔诚地走到香案前。香案上,香炉中早已准备好了清香,只待他轻轻点燃。随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跳跃,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如同梦幻般的丝带在空中缓缓飘荡。
任道士闭上眼睛,微微低下头,双唇轻启,开始低声诵读那古老而神秘的经文。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庙宇的每一个角落回荡。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仿佛是在与天地神灵进行着一场深入灵魂的对话;那专注而虔诚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他心中的信仰。
有一个惯于偷窃、心怀不轨的小偷,早就对东岳庙中的财物觊觎已久。为了这次盗窃行动,他可谓是绞尽脑汁,精心策划了许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悄悄地潜入了庙宇的走廊之间。他的动作轻得如同一片落叶飘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心跳急速跳动,既紧张又兴奋,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等待猎物出现的狐狸,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道士离开寝室。
终于,任道士像往常一样,在鸡鸣声中起身,有条不紊地完成了一系列晨起的准备工作后,离开了寝室前往大殿诵经。小偷听到他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到确定四周再无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他像一个幽灵般,蹑手蹑脚地潜入了道士的寝室。
一进入寝室,他的眼睛便像饿狼一样开始四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财宝的角落。他急切地拉开抽屉,翻动柜子,心中充满了期待和贪婪。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这寝室之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些金银珠宝、珍贵玉器和华丽的绸缎。小偷的脸上露出了失望和不甘的神情,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继续不死心地在各个角落仔细寻找。
经过一番苦苦搜寻,最后他只在床榻的垫子底下发现了可怜的三百文钱。这点钱与他之前的期待相差甚远,但他心里想着,总比空手而归要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三百文钱迅速地塞进自己的腰间,那动作熟练而敏捷。
得手后,小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先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确认没有危险后,这才轻轻地拔出门闩,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东岳庙。他不敢走大路,专挑那些偏僻的小道,一路向南逃窜。每迈出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出胸膛。
也不知跑了多久,小偷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后背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湿透。但他不敢停下来休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得越远越好。
终于,小偷来到了千佛山的脚下。此时的他,已经是筋疲力尽,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那快要炸裂的肺部得到一丝缓解。正当他想要停下来好好喘口气,调整一下自己那紊乱的呼吸时,忽然看到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男子从山上缓缓走来。
这男子身形魁梧,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峰,每一步都带着沉稳的力量。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不紧不慢,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左臂上立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苍鹰,那苍鹰目光锐利,翅膀不时地扑腾一下,仿佛随时准备展翅高飞。
小偷怀着既好奇又不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