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贫寒,但绝不是那种靠收留客人来谋取钱财之人。主人外出办事的时候,常常数日身无分文,风餐露宿。但即便如此,只要有客人来到家中,我们也定会以礼相待,尽心尽力地照顾,又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向客人索要报酬呢?这绝非我们杨家的为人之道。”丁前溪听了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心中对这家人的高尚品德和正直为人不禁涌起了深深的赞叹和敬佩之情。随后,他与这家人告别,继续踏上了自己未知的旅程。
临走之时,丁前溪特意再次嘱咐年轻人道:“小哥,烦请你一定要记住。我乃是诸城的丁某,等你家主人回来后,一定要将我在此借宿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于他。若他日后有空,希望他能到诸城来拜访我,我定当盛情款待。”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过去了好几年。在这几年间,风调雨顺的日子似乎与这片土地擦肩而过,当地遭遇了一场极为严重的饥荒。杨家在这场天灾中也未能幸免,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困苦,贫困到了极点,几乎陷入了走投无路的绝境,实在是想不出任何能够改善生活的办法。
杨生的妻子眼见家中米缸见底,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心中焦急万分。她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了曾经来家中借宿的丁前溪,便随口劝杨生去拜访他,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帮助。杨生听了妻子的话,起初还有些犹豫,觉得这样贸然前去有些不妥。但眼下家中的情况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除了去寻求丁前溪的帮助,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于是,杨生咬咬牙,下定决心前往诸城。
经过一番艰辛的跋涉,杨生终于来到了诸城。他站在丁府的大门前,心中忐忑不安,向看门的人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丁前溪听到杨生来访的消息时,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这号人物。杨生见状,只好反复地讲述当年在安丘的那段经历,丁前溪这才终于在记忆的深处将他搜寻了出来。
丁前溪得知是故人来访,惊喜万分,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拖着匆匆跑出来迎接。他满脸笑容,恭敬地揖请杨生进入府中。一进府,丁前溪便仔细地打量起杨生,只见他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补丁叠着补丁,鞋子也已经磨损得厉害,脚趾都从破洞中露了出来。看到杨生如此落魄的模样,丁前溪心中不免一阵怜惜,立刻亲自将杨生领到一间温暖舒适、装饰精美的房间里,还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丰盛的筵席来款待他。丁前溪对杨生的宠爱和礼遇简直达到了超乎寻常的程度,让杨生受宠若惊。
第二天,丁前溪早早地就命人请来了城中最好的裁缝,为杨生量身定制了崭新的帽子和衣服。这些衣物选用了上等的布料,裁剪精细,针脚细密,从里到外都十分温暖舒适,穿在身上既美观又大方。杨生看着这些为自己精心准备的衣物,心中对丁前溪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与此同时,他那狭隘的心胸却又暗暗地增添了一丝忧愁。他在丁府中已经住了好几天,丁前溪对他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可却始终绝口不提赠送钱财让他回家改善生活的事情。杨生本就不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心里不能没有一点埋怨和不满。
又过了几日,杨生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和急切,他决定不再等待,主动向丁前溪说明自己的困境。于是,杨生找到丁前溪,鼓起勇气说道:“丁兄,小弟今日冒昧直言,实在是不敢有所隐瞒。我此次前来,家中的情况已经是糟糕到了极点。我来的时候,家里的米缸都不满一升了,几乎是揭不开锅。如今承蒙您的热情款待,让我在这府上享受了几日的好生活,我内心当然是充满了欢喜和感激。可是,我那在家中苦苦等待的妻子儿女还在忍饥挨饿,不知该如何是好啊!”丁前溪听了杨生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语,微微一笑,安慰他道:“杨兄莫急,这些我都已经替您考虑周全,安排妥当了。只是希望您能心情舒畅,再多留几日,咱们兄弟俩也好多聚聚。至于钱财方面,您也不必担忧,我自会资助您一些,让您能够安心回家,好好过日子。”
说完,丁前溪立刻吩咐手下的仆人去将那些常在他府上赌博的赌徒们召集过来。待众人到齐后,丁前溪让杨生坐在一旁,从赌徒们的赌资中抽取一定比例的头钱。就这样,经过了一个通宵的时间,杨生竟然幸运地得到了整整一百两银子。丁前溪见杨生收获颇丰,便亲自为他准备了一辆马车,装满了各种生活物资,送他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杨生怀揣着满满的感激和希望,一路上归心似箭。当他终于回到家中时,还未踏入家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妻子身上穿着崭新的绫罗绸缎,脚下的鞋子也是精致的绣花鞋,整个人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