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成这个宁静的小城,生活着一位名叫耿十八的男子。然而,命运的阴霾却无情地笼罩在他的身上,他身染重疾,病情已陷入了极度危急的深渊。每一口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每一刻时光都仿佛是生命流逝的倒计时。耿十八躺在病榻之上,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命即将消逝的无奈与悲哀。但他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已经站在了生死的边缘,那道无情的生死之门即将为他敞开。
在这生死交关的时刻,耿十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目光艰难地转向身旁的妻子,声音微弱却满含深情与牵挂地说道:“亲爱的,我们即将迎来永别,这也许就在瞬息之间。待我离去之后,关于未来的道路,你是决心为我守节,独自坚守这份情感,还是选择另觅良缘,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一切皆由你自主决定。此刻,我只想听到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然而,妻子听完他这番掏心掏肺的话语,却只是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双眸中盈满了复杂的情绪,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了喉间。
耿十八见妻子不语,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涌起。他努力抬起颤抖的手臂,紧紧抓住妻子的衣袖,声音愈发急切:“守节,那是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改嫁,亦是人之常情。你无需有任何顾虑,只管坦诚相告。如今,我即将与这尘世告别,若你愿守节,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安息;若你决定改嫁,那我也能彻底放下牵挂,不再有丝毫眷恋。”
妻子听到这里,缓缓抬起头来,那张曾经秀丽的面容此刻却被愁苦与无奈所占据。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哀说道:“夫君啊,咱家贫困至极,连维持一日三餐的一石粮食都难以筹备。你在世时,日子都过得这般艰辛,难以支撑。你若走了,仅靠我这柔弱之躯,又如何能够坚守这份清苦,为你守节呢?”
耿十八听完妻子这番绝情的话语,心中瞬间被悲愤所填满。他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伸手紧紧抓住妻子的手臂,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嘴唇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恨恨的话语:“你竟如此狠心,如此无情!”话音刚落,耿十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双眼一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他的双手却如铁钳一般紧紧握着,无论如何都无法掰开。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瘫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声瞬间响彻整个房间,那哭声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欲绝。
家人们听到这凄惨的哭声,纷纷惊慌失措地赶来。看到耿十八紧握的双手和那已经失去生气的面容,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人走上前来,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紧紧抓住耿十八的手指,拼命地用力掰开。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终于将他那僵硬的双手松开。
然而,耿十八的灵魂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离开了人世。他的意识如同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迷迷糊糊地走出家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陌生而又奇异,只见十几辆小巧而精致的车子整齐地排列着。每一辆车上都端坐着十个人,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遮掩。车上还贴着一块块方形的布幅,上面用醒目的字体书写着名字。
驾车的人一看到耿十八的身影,立刻急切地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大声催促道:“快上车,莫要耽搁!”耿十八怀着满心的疑惑,缓缓踏上了车子。他好奇地向车内张望,只见已经有了九位神情木然的乘客,自己的加入恰好使车内满员。他的目光又转向那张贴着名字的粘单,发现自己的名字竟然被写在了最后。
车子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启程了,车轮滚动发出“咋咋”的尖锐声响,如同尖锐的哨音在耳边不断炸响。耿十八的内心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他不知道这辆神秘的车子究竟要将他们带往何方,也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怎样未知的命运。
车子一路疾驰,不久便来到了一个弥漫着神秘氛围的地方。耿十八听到有人用低沉而阴森的声音说道:“这里便是思乡地。”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他的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疑惑和不安。紧接着,他又听到驾车的人在私下小声交谈着:“今日可真是不寻常,一共勾来了三个人的魂魄。”耿十八听到这番话,心中犹如被重锤猛击,一阵惊骇瞬间传遍全身。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他们的每一句话,这才惊觉他们所说的竟然全是关于阴间的隐秘之事。此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难道我已经脱离了阳世,成为了一个游荡在阴间的鬼魂?”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瞬间飞回到了家中。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家中那简陋的房屋,破旧的家具,以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