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道履职的陈公宝钥,乃是来自福建的儒雅之士。某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陈公独自在屋内静坐沉思,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月光流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帷帐被悄然掀开,一位女子如同仙子下凡般轻盈地踏入屋内。陈公抬眸望去,瞬间被女子的绝世容颜所震撼。她的美丽超乎寻常,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却又带着一种陌生的神秘。那女子身着华丽的长袖宫装,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精致与高贵。
她朱唇轻启,微笑着说道:“在这清冷寂静的长夜,您独自一人静坐于此,难道不觉得寂寞难耐吗?”陈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陌生的女子惊得心头一颤,他迅速收敛心神,疑惑地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缘何深夜至此?”女子眼波流转,柔声回答:“妾身的家就在这不远的地方,就在您居所的西邻。”陈公心中暗自揣测,此女出现得如此诡异,莫非是鬼魂?然而,那女子的倾国倾城之貌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让他心中不由自主地萌生出喜爱之情。
陈公情不自禁地捉住女子的衣袖,满怀期待地将她挽留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两人开始交谈,女子言辞优雅,出口成章,犹如山间清泉流淌,悦耳动听。陈公沉醉在这美妙的氛围中,心中满是喜悦。
陈公情难自禁,将女子拥入怀中,女子娇躯微微一颤,却并未奋力抗拒。她美目流转,环顾四周,轻声问道:“这里当真没有其他人吗?”陈公闻言,急忙起身,匆匆关闭房门,笃定地说道:“没有,此处唯有你我。”接着,陈公迫不及待地催促女子宽衣解带,女子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羞怯的红晕,宛如晚霞映照着的桃花。陈公见此,更是心急如焚,主动为女子殷勤地解带宽衣。
女子轻咬朱唇,娇嗔道:“妾身年方二十,至今仍是处子之身,这般轻狂急切,妾身怕是难以承受。”尽管如此,在陈公的热情之下,两人终究还是共赴云雨。激情过后,女子的处子之血如红梅绽放,染红了身下的席子。
而后,两人相依在枕边,喁喁私语,柔情蜜意。女子轻声告诉陈公,自己名叫“林四娘”。陈公满心好奇,详细询问她的身世来历。女子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生坚守贞洁,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如今却在您的面前失了分寸。您若真心喜爱妾身,只愿能与您长相厮守,永远相好,何必这般刨根问底,絮絮叨叨个不停?”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雄鸡报晓的声音,女子闻声,匆匆起身,整理衣裳,依依惜别,离去的身影如同烟雾般缥缈。
自此以后,每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刻,林四娘必定如期而至。每次前来,她都会与陈公紧闭房门,共享雅趣,一同饮酒作乐。在谈及音律之时,林四娘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才华。她不仅对各种音律了如指掌,还能深入浅出地剖析宫商之调的微妙之处,其见解之独到,让陈公为之折服。陈公心中暗自猜测,此女定是精通作曲吟唱之艺。于是好奇地问道:“莫非姑娘擅长作曲吟唱?”林四娘微微一笑,答道:“这乃是妾身儿时所学,略知一二。”陈公听闻,兴致盎然,当即请求聆听她的优雅演奏。林四娘面露难色,说道:“许久未曾操弄音律,那些节奏旋律大多已经遗忘在岁月的长河中,倘若献丑,恐怕会被行家贻笑大方。”然而,陈公再三恳切央求,林四娘终究是难以推脱,只好低头轻击节拍,婉转唱起了“伊”“凉”之调。她的歌声如泣如诉,哀婉动人,仿佛能穿透灵魂,直抵人心最柔软的角落。歌唱完毕,林四娘已是泪湿衣襟,那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滚落。陈公也被这饱含深情的歌声深深触动,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紧紧地将林四娘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卿切勿再唱这如此哀伤的亡国之音,听之令人心情沉重,郁郁难欢。”林四娘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声音乃是心灵的倾诉,哀伤之人难以唱出欢乐之曲,欢乐之人亦无法演绎哀伤之音。”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缠绵缱绻,甚至超越了世间那些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时光悠悠,两人的亲密相处并未逃过陈府众人的耳目。家中的人偶然间偷听到了他们的歌声,那哀婉动人的旋律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凡是听闻之人,无不被深深打动,感动得涕泪横流,沉浸在那无尽的悲伤之中。
有一日,夫人偶然窥见了林四娘的绝世容颜。她被林四娘那惊世骇俗的美丽所震撼,心中不禁生起疑虑。她暗自思忖,世间怎会有如此妖冶艳丽、超凡脱俗之人?这女子若非鬼魂,必定是狐妖所化。夫人越想越是心惊胆战,担心林四娘会给陈府带来灾祸,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陈公与她断绝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