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重伤,往日里风调雨顺的陈少爷哪经历过这种情况?现在他孤身卧在床上,心底除了憋屈就只剩下无助了。
看着眼前青年那人畜无害的笑脸,陈丰瑞气急败坏道:“阁下若是来羞辱我的,大可一吐心声,不必虚与委蛇。”
面对他的怒火,程吉安洒然一笑,转手拿起一个形状如苹果的中品灵果,掏出小刀自顾自削起来:
“吃吗。”
还不等陈丰瑞拒绝,他又笑道:“吃吧,补充好能量才能恢复的快,你也不想在病床上缠绵太久吧?”
说着,他将削好的灵果递到陈丰瑞手里,兴许是下半句话打动了陈少爷,他自顾自啃起来。
“谢谢...”吃完后,陈丰瑞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他对眼前这个青年的印象还是挺好的,那天宴会时,他一眼就从人群中看见了这位青年。
他知道这青年跟贺图峰主关系匪浅,自然不是凡辈。饶是如此,他还是偏居在一处靠边的座位上,少言寡语,却十分礼貌。
再配合上他这副高大英俊的相貌,陈丰瑞一眼就断定,这青年绝对不简单。
而今天这一番相处,青年这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待人接物又让陈丰瑞这个独在异乡的少爷心生感激,一时间,陈丰瑞都有点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住了。
青年没有多待,给他泡了壶茶,摆放了些水果后就起身告辞。
临走时,程吉安说道:“往后都是同僚了,你远道而来也没什么亲友,若是需要的话,我们每天找些人来陪陪你。”
当然这不是程吉安的意思,他只不过是代替颜苑淼传话的工具人罢了。
“好,谢谢你们了。”陈大少爷感激不已,往日,他都是那个最难被满足、对别人的好最理所应当的那个。
可经历过孤独和痛苦的折磨后,他好像更容易被满足了...
程吉安走后,陈少爷取出纸笔,趴在床上开始写信。
开头的第一句:
父亲大人,我在这里交到了新的朋友...
一向对父亲沉默少言的陈少爷不知怎么回事,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篇,却对自己受伤的事只字不提。
兴许在他眼中,即便近些日子父亲待他愈发慈祥,但他心中的父亲,依旧是那个强势的、望子成龙的严父。因此,他习惯性对父亲隐瞒自己的脆弱。
最后,他写到:
“宗门的人都很好,只不过那个叫程吉安的天才似乎眼高于顶,竟然连我的欢迎宴会都不参加。”
“无妨,待我挫败他之日,就是我登临正阳剑宗长者宝座之时!”
陈丰瑞冷冷一挑嘴角,写下落款,心底却生出一个疑问:
“今天来探望我的这位青年,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