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猪八戒一听师父让他起来,立马来了精神,纵身一跃从地上跳了起来,可嘴里还是絮絮叨叨个不停,一边嘟囔着自己的委屈,一边挑起沉重的担子,这下也不敢再有什么杂念了,只能死心塌地地跟在师父和师兄身后,朝着那村舍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早早来到了路旁人家的门口。唐僧率先下马,动作轻盈而稳重,孙悟空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接过缰绳,将马牵到一旁拴好;猪八戒也赶忙放下肩头沉甸甸的行李,三人一同伫立在门前的绿荫之下。
唐僧手持九环锡杖,轻轻按了按身上藤缠篾织的斗篷,整了整衣衫,率先朝着门前走去。 只见门口一位老者,正悠闲地斜倚在竹床之上,嘴里念念有词,轻声嘤嘤地念着佛号。唐僧见状,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惊扰了老者的清修,于是便慢慢走上前,轻声细语地叫了一声:“施主,问讯了。”
那老者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佛念之中,冷不丁听到这温和的招呼声,像是被吓了一跳,一骨碌从竹床上跳将起来,手忙脚乱地赶紧敛了敛衣襟,三步并作两步地出门还礼,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开口问道:“长老,实在是失迎啊!您这是从哪方而来呀?到我这贫寒之家,所为何事呢?” 唐僧双手合十,微微欠身,态度谦逊有礼,不紧不慢地说道:“贫僧是来自东土大唐的和尚,奉了大唐皇帝的圣旨,前往雷音寺拜佛求经。
恰好路过宝地,天色已晚,便想着投奔施主府上,借宿一晚,还望施主能行个方便,万分感激。” 那老者听了唐僧的来意,却并未立刻应允,反而摆手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去不得啊,西天取经太难了。您要是真想取经,不如往东天去罢。”
唐僧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观音菩萨明明指明了要往西去,怎么这位老者却说要往东行呢?东边哪有真经可寻?……”他生性腼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站在那儿,脸颊微红,半晌都答不上话来。
且说那孙悟空,向来性子急躁、凶顽不羁,哪受得了这老头的推阻,当下就忍不住了,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扯着嗓子高声叫道:“你这老头儿,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一点儿事理都不懂!我们出家人大老远来借宿一晚,你可好,张口就说这些丧气、厌烦人的话来吓唬我们。就算你家地方实在狭窄,没地儿睡,我们在树底下,好歹也能凑合坐一夜,又不会打搅到你,何必这般推脱!”
那老者被孙悟空这一吼,吓得不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转而拉住唐僧的衣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巴巴地说道:“师父啊,您倒是不吭不响,您瞧瞧您这位徒弟,长着那么一副拐子脸,腮帮子鼓鼓的,还往外别着,雷公似的嘴巴,眼睛通红通红的,活脱脱一个痨病鬼模样,怎么反倒来冲撞我这把老骨头!”
孙悟空一听,不但不气,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咧着嘴调侃道:“你这个老头儿,也太没眼力见儿了!那些长得好看点儿的,那都是中看不中吃的绣花枕头。你再瞧瞧我老孙,虽说个头儿不算大,可身子骨结实着呢,这层皮下面裹着的,那可全是一团紧绷绷的筋肉,可比那些花架子强多了!”
那老者听了孙悟空的话,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暗自揣测这其貌不扬的家伙或许真有几分能耐,便开口说道:“看你这副底气十足的样子,想必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呀。” 孙悟空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一脸自信却又故作谦逊地回应道:“嗨,也不敢太夸海口,不过嘛,多少还是能拿得出手,勉强看得过去的。”
老者来了兴致,接着问道:“那你家在什么地方呀?又是因为什么事儿削发做了和尚呢?” 孙悟空清了清嗓子,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老头儿,我老孙祖籍那可是在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就住在那花果山水帘洞里头呢。打小儿我就学着做妖怪,给自己取名叫悟空。
后来凭着一身的本事,还挣得了个‘齐天大圣’的名号,那威风,可别提了!只可惜呀,我生性不受那天庭的管束,不愿领受那所谓的天禄,于是大闹了天宫一场,好家伙,这可就惹出了一场大祸事来。
不过呢,好在后来历经磨难,总算是脱了难、消了灾,如今就改了心意,拜入沙门,一心想着求取正果呢。这不,现在正保护着我这位来自唐朝的师父,要往西天去拜佛求经走这一遭,什么山高路险,水阔波狂的,我老孙可都没放在眼里!
不管是捉妖降魔,还是伏虎擒龙,哪怕是踢天弄井这般厉害的事儿,我多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