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奉法西来道路赊,秋风淅淅落霜花。
乖猿牢锁绳休解,劣马勤兜鞭莫加。
木母金公原自合,黄婆赤子本无差。
咬开铁弹真消息,般若波罗到彼家。
此番诗句,蕴含着深邃的哲理,点明了取经之路的艰辛与修行的要义。它意味着,唐僧师徒四人奉法旨自东土向西而行,这路途遥远漫长,恰似无尽的征途。秋风渐起,凉意袭人,那淅淅沥沥的风声中,霜花悄然飘落,为这天地间添了几分清冷,也似在诉说着取经途中的磨难与不易。
而那 “乖猿” 指代的悟空,需牢牢锁住心性,不被杂念所扰,莫要松解了修行的绳索;“劣马” 象征的龙马,虽时有顽劣之态,却要勤加鞭策,不可懈怠,方能一路稳步前行。八戒为木母,悟空是金公,二者原本相辅相成,契合无间;黄婆寓意着沙僧从中调和,守护赤子之心的唐僧,众人各司其职,本无差错,如此才能在取经路上携手共进。唯有历经重重考验,如咬开那坚硬的铁弹,方能领悟真经的真谛,抵达般若波罗的彼岸,求得正果。
这回书,着重阐述取经之道,实则与一身务本之道紧密相连,不可分割。却说那师徒四众,历经流沙河一难,仿若在磨难中得到了洗礼,已然了悟真如,刹那间,尘世的枷锁纷纷破碎,他们自跳出性海流沙的困境,心中一片澄澈,再无丝毫挂碍,就这样,带着满满的坚定,竟投大路西来。
一路上,他们历遍了青山绿水,大自然的美景如画轴般在眼前展开,山峦起伏,绿意葱茏,潺潺溪流蜿蜒其间;看不尽的野草闲花,缤纷绚烂,各自绽放着独特的风姿。时光宛如白驹过隙,真个也光阴迅速,不知不觉,又值九秋时节。
但见那漫山遍野的枫叶,仿若燃烧的烈火,将整座山峦染得通红;金黄的菊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坚韧而又优雅,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老蝉的吟唱声愈发慵懒,似在诉说着夏日的远去;愁绪满怀的蟋蟀躲在草丛深处,鸣声悠悠,仿若有着无尽的思念。荷叶残破,宛如破碎的青纨扇,在风中瑟瑟发抖;橙子成熟,果香四溢,金黄的果实挂满枝头,恰似金弹满丛。还有那可怜的数行雁,排成整齐的队列,点点身影向着远方排空而去,渐飞渐远,徒留一抹寂寥的背影,让人不禁心生感慨,这秋日的景致,既有着丰收的喜悦,又饱含着岁月流转的淡淡哀愁,而师徒四人就在这如诗的画卷中,继续向着西方迈进。
正走处,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渐晚,天边被夕阳染成了一片橙红色,仿若一幅绚丽的画卷,可师徒四人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三藏勒住缰绳,抬眼望了望愈发昏暗的天色,面露疲态,轻声说道:“徒弟,如今天色又晚,咱们却往那里安歇?这荒郊野外的,要是找不到个妥当的地方,这一夜可怎么过哟。” 言语间满是忧虑。
行者一听,却满不在乎地笑着回应:“师父说话差了。咱出家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本就随性自在,随处是家。又何必问那里安歇,这不是多此一问嘛。” 说罢,还潇洒地摆了摆手,仿佛这夜色对他而言毫无影响。
猪八戒却不干了,他停下脚步,将肩上的重担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发出 “哐当” 一声闷响,然后喘着粗气,抱怨道:“哥呵,你只知道你走路轻省,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哪里管别人累坠?自过了流沙河,这一向爬山过岭,可把俺老猪累坏了,身挑着重担,这肩膀都快磨破皮了,老大难挨也!须是寻个人家,一则化些茶饭,填填肚子,二来养养精神,恢复恢复体力,才是个道理。总不能让俺饿着肚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这野外凑合一夜吧。”
行者皱了皱眉头,瞥了八戒一眼,略带责备地说道:“呆子,你这般言语,似有报怨之心。还像在高老庄时那般,只想着倚赖不求福的自在日子,可如今踏上了取经路,恐不能再如此散漫了。既是秉正沙门,须是要吃辛受苦,才做得徒弟哩。这一路的磨难,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你可别动不动就打退堂鼓。”
八戒一听,更委屈了,他指着地上的行李,冲行者嚷道:“哥哥,你看这担行李多重?你光知道说风凉话,有本事你来挑挑试试。”
行者双手抱胸,不以为然地回道:“兄弟,自从有了你与沙僧,这行李就归你们管了,我又不曾挑着,那知多重?”
八戒见行者这般态度,气得直跺脚,他掰着手指头,一桩桩地数起来:“哥呵,你看数儿么:这担行李,外面裹着四片黄藤,长短不一的八条绳紧紧缠绕,把东西绑得严严实实,就怕路上散落。又要防阴雨,还特意裹了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