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复。
三藏闻言,心中一惊,暗道这可如何是好。他赶忙推聋妆哑,佯装未曾听清,又缓缓瞑目宁心,仿若陷入沉思,寂然不答,试图以此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一旁的八戒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显然是被这妇人的大胆提议惊到了,而悟空和沙僧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那妇人见唐僧师徒几人依旧没有回应,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微微向前倾身,愈发热情地介绍起自家的富足来:“长老有所不知,舍下那可是家大业大。先说田地,有水田三百馀顷,那稻穗饱满的时候,金黄一片,风一吹,麦浪滚滚,煞是好看;旱田三百馀顷,种着各类庄稼,收成也是喜人;还有那山场果木三百馀顷,四季水果不断,春天的桃李芬芳,夏日的杨梅多汁,秋季的柑橘香甜,冬日的柿子软糯,应有尽有。”
她顿了顿,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接着说道:“家中的牲畜更是繁多,黄水牛有一千馀只,个个膘肥体壮,耕地拉车不在话下;骡马成群,奔跑起来气势非凡,不管是载人还是驮运货物都轻松自如;猪羊无数,那猪圈羊栏里,整日热闹非凡,到了年节,肉食根本不愁。再看这庄子,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共有六七十处,规模宏大,管事儿的下人都得有一大批。”
妇人越说越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家下有八九年用不着的米谷,仓库都堆得满满当当,那粮食的香气,在仓房里都能闻得到;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一匹匹料子精美绝伦,摸起来顺滑无比,各种花色款式,任人挑选;还有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随便拿出一箱,都能闪瞎人的眼。这般富贵,可比那锦帐藏春要实在得多,说甚么金钗两路,那些个俗物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说到此处,她的目光再次热切地在师徒四人脸上扫过,语气中满是期盼:“你师徒们若肯回心转意,招赘在寒家,往后的日子,自自在在,每日只管享用这荣华富贵,晨起有丫鬟伺候,晚睡有暖床锦被,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却不强如往西劳碌?这一路风餐露宿,还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何苦来哉?”
那三藏心中暗自叫苦,他紧闭双唇,脸上一副如痴如蠢的模样,仿若被这妇人的话语惊到失了神,只是默默无言,不敢轻易搭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陷入这温柔富贵乡的陷阱,断了取经的前程。一旁的八戒早已听得两眼放光,嘴角微微上扬,若不是师父和师兄在侧,怕是要当场应下这桩 “美事”;悟空则微微皱眉,目光警惕,暗自揣摩这妇人的用意;沙僧也是一脸憨态,低头不语,只等师父和师兄拿主意。
那妇人见师徒几人依旧不为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轻轻咳了一声,微微挺直脊背,又开口说道:“长老,我也知晓你们出家人顾虑多,且听我再细细说来。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这生辰八字,也算记得清楚。故夫比我年大三岁,可惜他早早去了,如今我守着这一大家子,艰难度日。我今年四十五岁,岁月不饶人呐,可好在还有三个贴心的女儿。”
说着,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慈爱:“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出落得亭亭玉立,那模样,就跟画上的仙子似的;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性格温婉,才情出众;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娇俏可爱,最是惹人怜爱。三个女儿俱不曾许配人家,我一心盼着能给她们寻个好归宿。”
妇人轻轻抚了抚衣角,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虽说小妇人我如今上了年纪,面容比不上年轻时娇艳,显得丑陋了些,却幸小女俱有几分颜色,个个生得如花似玉。而且啊,她们女工针指,无所不会,绣出的花样精美绝伦,缝补衣裳也是又快又好。因是先夫无子,我便把她们当儿子看养,小时也曾教她们读些儒书,诗词歌赋略通一二,也都晓得些吟诗作对。”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几分自豪:“虽然我们居住在这山庄,看似偏远,可一家人知书达理,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类。我思量着,我这三个女儿,料想也陪得过列位长老。若是你们肯放开怀抱,放下出家人的规矩,长发留头,与舍下做个家长,往后的日子,穿绫着锦,每日有享不尽的荣华,可比那身着瓦钵缁衣,头戴雪鞋云笠,四处奔波劳碌要强上千百倍!长老们不妨再斟酌斟酌,这可是难得的福分呐。” 说罢,目光殷切地在众人脸上打转,盼着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回应。
此时,三藏眉头紧锁,心中愈发笃定这是一场考验,愈发不敢出声;八戒却听得心痒痒,喉咙里不住地吞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妇人,满脑子都是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