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刀尖缓缓地滴下来。
朱嬴看着削瘦的中年人皱起眉头:“以后说事的时候,别当着外人说,你看看,因为你,这么娇嫩的生命就没有了。”
削瘦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
“交给你了!”
朱嬴将刀扔给了中年男子,用手帕擦了擦手上溅上的两滴血,手帕扔掉,落在地上人头死不瞑目的眼睛上面,盖住了。
急匆匆的去了正堂旁边的书房,一个身材魁梧,一副络腮胡的男子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
“父亲找儿子有什么事?”
坐着的男子正是萧郡王朱厚迾。
“啪!”
手里的书飞起来,砸在了朱嬴的额头上,顿时血就冒了出来,砸破了。
但是朱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陛下在宫里清算鬼族余孽,你斗胆包天,居然还敢将鬼族的人藏在府中,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一个侍女当着你母亲的面,穿上人皮,你母亲都快被吓死了。”
“是,儿子知道,所以刚才儿子手刃了那个鬼族的侍女。”
朱嬴说道。
“尽快将所有鬼族的人送走。不然谁也救不了我们府上下一百多口人。”朱厚迾又继续说道,“还有……将与太子的所有联系都切割了,往来信件都处理掉。”
朱嬴:“可是皇上发现了什么?”
朱厚迾怒道:“还用发现吗?你那么明显的帮太子做事,唯恐天下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还用人说?还有一件事……当年去临滨镇灭口郭府上下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朱嬴赶紧点头:“是儿子做的。”
朱厚迾:“收拾行李,马上离开,往西去。”
朱嬴惊了:“可是皇上要动手了?”
“还轮到皇上动手吗?”朱厚迾怒道,“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临滨镇桃花观张正道真人的内室胡芸英和她的徒弟郭兰英出现在了陵州城。你觉得她俩来陵州是逛街呢,还是走亲访友?”
朱嬴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朱厚迾摆了摆手:“这一次出去,将鬼族的人全部带走,一个不留。若是一两年之后,皇帝没有处置我,我再找你回来。”
朱嬴忙磕头:“儿子遵命。”
等到朱嬴要退出书房的时候,朱厚迾说了一句:“现在就走,越来越好。”
朱嬴答应了一声,一点也不迟疑,急急忙忙的就去布置了。
等朱嬴走远了,朱厚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一个人影就从阴暗的影子中走了出来。
哪怕刚才是朱嬴在房间里,也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存在。
几乎连呼吸都不存在的一个人。
披着黑色斗篷,也蒙着黑面巾,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影子一样,看不清他的任何一处部位。
“胡芸英师徒就拜托您了。”
萧郡王朱厚迾对着这个黑色斗篷人非常的恭敬,还拱手鞠躬行礼。
黑斗篷人并不说话,重新隐入到书房内的阴暗处。
萧郡王朱厚迾等了半天没有声音,再仔细看那阴暗处,已经空空如也。也不知道这黑色斗篷人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这是萧王府的一张底牌。
萧王府的后门开了。
二十多匹马已经在门外等候,每一匹马身边都有一个人站着,拽着马缰等着。
门一开,出来二十多个人,为首的正是郡王府的世子朱嬴。后面跟着的全部都是黑色衣服的人。
有年轻的女子、中年的婆子、年轻的小厮还有粗壮的仆人和仆妇。还有几个壮实的汉子。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刃。
牵马的人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这些人虽然平常在府上都是熟识的,但是如今这般打扮之后,也知道已然是与平常的身份不同了。
默默的将马交到这些人的手里,再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朱嬴上马,有些留恋的看了看郡王府邸。
他没有想到当初被自己视为棋子的郭兰英,如今却逼得自己不得不远遁西部。去和那些暗无天日的鬼族生活在一起,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世子,该走了!”朱嬴身边一个年轻的侍女模样的女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催促道。
今天这个世子为了向他父亲请罪,擅自杀了一个他们的同伴示威,这让她很不爽这个所谓的郡王世子。
若不是这个郡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