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傻子吗?你莫非真的以为我就是傻子?
愣愣的就是不动。
张正道再次的斜着眼睛看她。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胡芸英败下阵来,拿着这张黄表纸剪成的月亮,纵身一跃,人就轻飘飘的落到了屋檐之上。
说实话……说句良心话……
胡芸英被称为蝶仙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邀月仙子舒白梅轻功好,也只是轻功好而已。
胡芸英是蝶仙子,轻功好是一回事,但是那轻功的身姿,犹如蝴蝶飞舞一样,真的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在空中翩然起舞的蝶仙子。
就是落在屋檐上的一顿,身段儿一扭,裙摆就转了半个圈,落下的过程,就好像是蝴蝶的翅膀一张开,然后又轻轻的收拢来。
“好好看!”
郭兰英羡慕的看着师父,这一身轻功,她无论如何是还没有这种轻松自如写意。师父不过比她年长了十岁,但是一身武功的造诣,却让她仰望。
胡芸英将那张纸放在了屋檐上,回头看张正道。
张正道手捏法诀,遥遥的对着那张纸吹了一口气。
只见放在屋檐上的那张纸就飘然而起。
一股清风托着这张纸摇摇晃晃的朝着漆黑的天空而去。
还站在屋脊上的胡芸英还在看。
站在地上的郭兰英也抬着头看。
张正道负手而立。
漆黑的天空忽然清辉的光芒大涨,照射到两个女孩的脸上,脸上白皙而晶莹之色。那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的模样,又可爱,又迷糊。
一轮圆月就挂在了天空中。
很大,比十五的月亮都要圆,也更大。
就好像是一幅巨幕的画一样。
而站在屋脊上的胡芸英就像是月亮中的仙子一样。
她在明亮的月光下,投映出一道影子。这个影子的裙带随着清风飘飞,就好像壁画里的飞天的仙子活过来了一样。
“老爷!”
本来还享受着诗情画意的张正道忽然被这一声“老爷”给坏了意境了。
扫兴的回头看了一眼痴呆的郭兰英。
“咋的啦?”
“好美!”郭兰英走到石桌边,坐下来,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那一轮硕大的圆月,还有仿佛在圆月里飘飞的胡芸英,痴迷的歪着头。
胡芸英脚尖一点,人就轻飘飘的落下来,仿佛仙子落凡尘。
“老爷!”
眼光热切。
“给老爷倒酒!”张正道吩咐。
“是,老爷!”
胡芸英轻快的去取了酒回来。
有酒有美人,人生之乐也。
好像少了点什么。
张正道大喊一声:“舒白梅,起舞!”
一声落下,一个白衣白裙,披头散发的鬼影子就从桃树林中冲到天空。随后落到了屋檐之上,长袖一甩,腰肢一弯,臀儿一撅,双袖随风而起。
舒白梅纤细的腰肢,就像是随意弯动的软绳一样。哪怕拧成三百六十度都没问题。
这才是舞者的最高境界。
这也是作为一只鬼,跳舞时候才能展示出来的技艺。
在明月下喝酒,皎洁月光可为玉盘,美人之舞可为珍馐,若是再有管弦……
一阵清幽的笛声从夜空中缓缓的流淌出了悠扬的曲调。
胡芸英又飞到了屋脊之上,横着笛。
郭兰英素手纤纤,提壶高举,等张正道一抬头,酒如一条丝线一样落入到了张正道的喉中。
这种梦幻一样的景象,以前在地球上,张正道只有在神仙小说志里才能够见到。
做梦一样。
这一夜,临滨镇所有人都搬着小板凳,端端正正的坐在院子里,昂着头,抬着下巴,看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巨大的月亮。
将临滨镇照的通亮。
也照得站在客栈外面,昂头看着月亮的秦守中心头一片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