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丞。此外,更有无数金银财宝、良田美宅源源不断地赏赐给陈家。这般荣宠,实在令人艳羡不已!但自从发生了陈皇后这事之后,一切恩宠皆化为泡影。或许后来陛下也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些,心中对陈皇后略感愧疚,但碍于颜面,又不肯轻易认错。于是乎,他便选择每天身着素衣,静静地伫立于西角门前,一站便是整整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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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献夫一边摇头叹息,一边重新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没错啊,伴君如伴虎啊!有谁能够猜到皇帝此时心情愉悦,接下来又会因为什么事情大发雷霆呢?”顾鼎臣也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叹息着说道。
“再说这次的事情,你以为皇上想要废掉张皇后只是心血来潮吗?并不是这样的,你离开朝堂已经年余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肯定都不知道。就拿那个张延龄的案子来说吧,恐怕你连听都没听说过吧!”
“张延龄?那不是张太后的弟弟吗?为什么他会和废后这件事扯上关系呢?”听到这里,顾鼎臣十分惊讶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恶徒!他们张氏兄弟俩向来都是肆无忌惮、目无法纪,终于惹恼了皇上,被打入大牢等候审判。想必你也清楚,当年皇上和张太后因为‘大礼仪之争’闹得很不愉快。张太后顾及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直接请求皇上饶了她弟弟一命,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送命,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去求张皇后,请她在皇上面前帮自己的弟弟求求情。”
“张皇后也是心地善良,见到张太后如此年迈,还要为弟弟的事情痛哭流涕地哀求自己,实在是心生怜悯,于是答应了下来。正好赶上春节这个喜庆的节日,陛下心情愉快,张皇后便借机向皇帝提起当年继承皇位的事情,表示张太后曾经也出了很多力,现在这样对待她的弟弟是否太过冷酷无情了呢?”
“”这句话一出口可不得了,陛下顿时怒火冲天,怒斥她多管闲事,企图替张延龄开脱罪责。”
“张皇后辩解道,她并不是想要为张延龄洗脱罪名,只是觉得张太后太可怜了,如果大臣们看到这种情况,可能会对陛下产生非议。然而,陛下哪里听得进她的劝告。前两天,张皇后大概也是因为多次劝说陛下都没有结果而心急如焚。于是她便找到陛下说道:‘张延龄被判定的可是谋反之罪啊!按照国家法律,谋反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难不成要将张太后也一并推出午门问斩吗?’”
方献夫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压低声音凑到顾鼎臣耳边说道:“我从宫内的侍从那里听说,就因为张皇后这句话,她非但没能打动陛下,反而险些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呢!当时陛下二话不说,直接摘下了张皇后的凤冠,剥去她的华服,甚至还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她一顿。原本我还天真地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谁能料到,经过两天紧锣密鼓的商议之后,陛下竟然成功说服了大部分内阁大臣,连礼部也表示支持。唉,可怜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替张皇后叫屈呢!事后仔细一想,就算我一个人据理力争又有什么用呢?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啊……所以关于这件事,我后来也没再提起过。”
“原来如此……那么叔贤你决定辞官归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顾鼎臣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重臣,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他缓缓地举起酒杯,轻轻与方献夫一碰,杯中的美酒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方献夫默默地凝视着手中的酒杯,仿佛能透过清澈的液体看到自己过往的岁月。
他猛地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瞬间涌上喉头。
紧接着,他紧闭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方献夫才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深沉地说道:“你说是吧,其实也不尽然;你若说没有关系,那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影响的。回顾我这一生啊,祖孙三代皆为朝中之臣,可谓家世显赫。然而,树大招风,有人指责我恃宠而骄、肆意妄为,更有甚者,弹劾攻讦我的奏折如雪片般飞来。但为何陛下却始终未曾责罚于我呢?”
顾鼎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应道:“没错,众多大臣纷纷上疏弹劾你恃宠专横,但我见你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也从未在陛下面前辩驳回击那些攻击者,究竟是何缘故?”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好奇和不解,期待着方献夫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哈哈,这一切都源于陛下对我的信任啊!众多大臣纷纷弹劾我,但这恰好证明了我既没有拉帮结派,也不曾结党营私;而陛下不仅没有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