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极为微妙,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在宦官和叶芸宣之间来回流转,心中暗暗做着最后的抉择。
最终,他还是缓缓伸出手,向着那道圣旨靠近,然而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他的手指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阻挡住,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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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冈突然脑袋灵光一现,心想说不定这皇帝对自己的名声也只是道听途说,所以拿着一块普通的玉石来试探自己,看看自己的琢玉水平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的那样神乎其神;转念再一想,也许这是将自己名声传入宫中的大好机会,说不定他的名字会被宫中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听到。
想到这关键之处,陆子冈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仍是毫不犹豫地立马接下了那道沉甸甸的圣旨。
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眼前这位趾高气昂的宦官行了一个大礼,语气坚定而诚恳地说道:“既是皇命下达,草民岂敢有丝毫违抗不从之念。请公公尽管放心,子冈定会在一月期限之内,倾尽自身所有才华与技艺,以这手中之石精心雕琢出一件足以不辜负皇家深深厚望的精美玉器,绝不辱没皇恩浩荡。”
那宦官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即尖声叫道:“哈哈,好好好,陆大师果真是爽快之人。”
他此刻内心极为兴奋,毕竟若能将这件差事圆满办好,他回到宫中定然会受到皇上的嘉奖,那地位与荣耀想必都会水涨船高。
接着,宦官再次郑重其事地说道:“此一个月期间,本杂家便就在这苏州府住下了。若是陆大师在那琢玉的过程之中,需要任何宝石或是金器之类的材料,只管和本杂家开口言说便是,本杂家必定会毫不保留、全力支持,定要让你毫无后顾之忧地完成这等绝世佳作。”
说完之后,只见他满脸堆笑地转头看向苏志皋,语气谄媚地开口说道:“苏大人呐,咱家可是初来乍到,对于此地实在是陌生得很呐,好多地方都不曾知晓呢。不知这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苏大人能否抽出时间陪伴咱家好好逛一逛这江南之地呀?”
原本苏志皋今日是计划着要带着自家女儿苏芷璇一同返回太仓去的,可谁曾想竟会被这突如其来从朝廷空降而至的宦官给拦住了去路,并提出这般要求。
面对此情此景,苏志皋纵然心中有万般不愿,但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位来自京城的权贵人物,于是便赶忙连连点头应承道:“公公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哟,能够有幸陪同上差大人深入了解咱们这江南一带独特的风土人情,那可真是下官莫大的荣幸呐!公公尽管放心便是,在这一个月里,下官必定会精心妥善地安排好每日的行程,保证让您此次江南之行满载而归、不虚此行!”
听到苏志皋这番言辞恳切的回答后,那名宦官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轻声说道:“嗯,不错不错,苏大人果然是个识趣之人,那就有劳苏大人费心啦!”
随后,这名宦官又将目光移向一旁正专心致志雕琢玉器的陆子冈,微笑着继续说道:“陆大师啊,既然事情已经这般定下,那杂家也就不再过多叨扰您的时间了。杂家暂且先前往苏州城内的驿馆落脚歇息,静候您的好消息传来。哦,对了,在此还要特意提醒一下陆大师,此次所要雕琢之玉器乃是关乎皇家体面之事,万不可掉以轻心呐,所以还望陆大师务必尽心尽力才是!”
陆子冈不敢怠慢,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
他目送着宦官一行人在苏志皋的陪同下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随后,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重新落回到桌上那块毫不起眼的原石之上,不禁又一次犯起了愁。
“子冈哥哥,这件事你怎么就答应了下来啊?这块分明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而已呀!你打算如何将它雕琢成作品呢?”张婉依毕竟还是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性格急躁,心里藏不住事儿,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
一旁的叶芸宣见状,脸色骤变,慌忙伸手捂住了张婉依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压低声音警告道:“我的好妹妹哟,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圣上亲自下达的旨意啊!你的子冈哥哥要是胆敢违抗圣命,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好在刚刚你说的那些胡话没有被旁人听见,否则有人借机向上面告发你一番,给你安上个对圣上大不敬的罪名,到时候恐怕连你们一家子都得跟着遭殃,吃不了兜着走啦!”
张婉依显然被叶芸宣这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