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唐伯虎并没有立刻回答米云山的问题,而是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米云山说道:“若是仅仅修复这幅画作本身,我自当全力以赴,拼尽所能去尝试一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然而,真正棘手的并非画作本身,而是这装裱画作所用的玉雕画轴。据我所知,整个苏州玉行当中,能够修复这种复杂且精细雕工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子冈先生。但是以他的手艺和工作效率,想要完美地复原这个画轴,恐怕没有个十天甚至更长时间是绝对无法完成的啊!”
“哎呀,这可真是令人焦头烂额、不知所措啊!这件贡品两天之后就得送往京城进献给圣上,就算这幅画作能够顺利修复完成,但后续还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来精心装裱呢!然而,您刚才却告诉我说这玉轴的修复工作,哪怕是赫赫有名的子冈先生出手,那至少也要耗费十天的时日啊!这让我如何来得及啊!难道我们全家十几口子人的性命就这样要白白断送掉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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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米云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惶恐与绝望,再一次如孩童般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唐伯虎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哭得如此伤心欲绝的米云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略微沉吟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安慰道:“米掌柜,你暂且先止住哭声吧,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归是要比困难更多一些的。关于子冈那里嘛,我自会亲自修书一封给你,你只管带上我的亲笔信登门造访,请他务必帮忙修复这玉雕画轴。而对于这幅画作本身的修复工作,我自然也不会有丝毫懈怠,定会全力以赴地加快进度,竭尽所能在最为短暂的时间里将它修复得完好如初。”
米云山听到这话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充满希冀的明亮光芒,就好像在漆黑的夜晚里看到了一颗璀璨耀眼的星辰。
只见他猛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唐伯虎的手掌,那力道之大仿佛是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唉,死马当活马医吧,唐大家呀,您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呐!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倘若这次您真能救下我的性命,那么我米云山从今往后甘愿为您当牛作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米云山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脸上满是恳切与哀求之色。
唐伯虎见状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抬起一只手拍了拍米云山的肩膀安慰道:“米掌柜,您这话说得实在是太严重啦。我身为一名痴迷于书画艺术的人,修复这些珍贵的名家画作本来就是我应尽的本分和职责所在嘛。不过呢,这件事情牵扯甚广且影响巨大,所以咱们俩务必要同心协力、全力以赴,如此才有可能成功渡过眼前这个艰难险阻的关卡啊。”
说完这番话之后,唐伯虎便小心翼翼地从桌上拿起那幅已经残破不堪的《春江水暖图》,转身迈步朝着自己的画室缓缓走去。
仅仅只是过去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唐伯虎就迅速地完成了一封书信,并亲自将它交到了米云山的手中。
只见他一脸严肃而又郑重其事地对米云山叮嘱道:“此事万分紧急,绝对不能有丝毫耽搁。我建议你即刻动身,趁着夜色赶去寻找子冈。把这幅受损的玉雕画轴交给他,请他看看是否还有修复的可能。不过需要提醒你的是,如果连陆子冈这样技艺高超的大师都表示无能为力的话,那么咱们恐怕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听天由命了啊!”
说罢,唐伯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米云山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过这封承载着希望的书信,仿佛手里捧着的不是简单的纸张,而是能够拯救一切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紧紧地握住书信,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心中顿时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然陷入了绝境,再也没有任何退缩或者逃避的余地可言。
夜色如墨染般深沉,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米云山小心翼翼地将唐伯虎的书信以及玉雕画轴揣进怀里,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他脚步匆忙,身影迅速穿梭于苏州城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之间。
此刻,米云山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忐忑不安的情绪弥漫心头。
一方面,他需要时刻警惕官府的追捕,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法网;另一方面,他还要提防那些心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