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严嵩根本无暇顾及这座宅院的布局如何,他满心只想着能尽快见到骆用卿。
终于到了目的地,严嵩匆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那扇紧闭着的宅门。
他焦急地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扇门上,心中暗自祈祷着骆用卿尚未离开。
紧接着,他伸出手,用力地敲响了门扉。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随后,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粗布衣裳、年龄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他面容平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门外站着的严嵩和官员。
严嵩微微眯起双眼,满脸堆笑地开口问道:“请问,您可是骆用卿骆大人?”
此时,骆用卿正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眼前身着华丽官服的严嵩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急忙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谁?”
话音刚落,只见稍晚一步跟上来的一名兵部官员匆匆走上前来,他先是向严嵩施了一礼,然后转向骆用卿,笑着解释道:“原忠啊(骆用卿的字),这位乃是当今礼部尚书严嵩,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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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用卿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再看向严嵩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恭敬之意。
他赶忙双手拱起,对着严嵩深深行了一礼,口中说道:“草民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部堂大人亲临寒舍,实在罪过,还望大人海涵。”说罢,他低着头,不敢直视严嵩。
而严嵩原本正暗自庆幸着事情进展顺利,突然听到骆用卿这番谦卑的话语,不由得心头一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缓缓松弛了下来。
“原忠啊!怎么,都到家门口了,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严嵩面带微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哎呀,严大人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呀!我哪敢怠慢,只是我这寒舍实在太过简陋,怕辱没了大人们的身份,所以才一时犹豫,还望大人千万不要见怪呀!”骆用卿连忙赔笑着回答道,并赶忙侧身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请严嵩和另一位客人一同进屋。
骆用卿小心翼翼地在前头引路,将二人朝着内堂带去。
一进内堂大厅,严嵩一眼就瞧见满地摆放着各种杂物,显然,这是骆用卿正在收拾整理屋子呢。
“部堂大人,真是对不住啦!您看看,我这儿乱糟糟的一片,让您见笑了。”骆用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严嵩的脸色,眼中流露出一丝尴尬和不好意思。
他随即转过头去,冲着里屋大声喊道:“夫人,快出来给两位大人沏壶好茶来,动作可要麻利些!”
“无妨,无妨,你的事我已经听兵部的官员详细述说了一番,请允许老夫先对你致以深切的慰问,还望你能节哀顺变呐!”严嵩一脸诚恳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暗自思忖着此时贸然登门拜访着实有些不妥,但话既已出口,那自然要先把场面话说得漂亮些。
只见骆用卿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丝拘谨与小心,轻声回应道:“多谢大人关怀,不知部堂大人今日大驾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打量着这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严嵩轻咳一声,缓缓将手中骆用卿夫人刚刚送上的热茶端起,先是放在嘴边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接着放下茶杯,略微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嗯……此事说来的确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既然都到这份儿上了,老夫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实不相瞒,此次前来确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莫要见怪呀。”说完,严嵩目光灼灼地盯着骆用卿,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骆用卿心头一紧,赶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恭敬地说道:“大人言重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便是,只要是草民力所能及之事,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严嵩慢慢地将手中精致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抬起头,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诚恳之色,直直地望向坐在对面的骆用卿。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近日皇上对于皇陵的勘测之事异常上心,特意下旨让老夫牵头负责这等重要事务。老夫深知此事责任重大、干系匪浅,绝非等闲之举。因此,急需一位精通阴阳五行、深谙风水堪舆之道的大师从旁协助。”
说到此处,严嵩稍稍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