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生身手矫健,其迅猛程度远超常人,宛如猛虎出柙,猎豹疾驰。
血染衣衫的陌生人,步履蹒跚地从山林跌撞而出。唐长生原本的铁腕,骤然间放松些许,轻按其肩。
伤重之人,顷刻间力竭欲坠,幸得唐长生援手,方免坠地不起。
“汝是何人?胆敢擅闯阴阳山?”唐长生从其身上,察觉到微弱的同类迹象。
此亦为修行者!
“救我……救我……”该人颤抖着取出血迹斑斑的链子,挂着水晶雕刻的葫芦。
唐长生对 此链并不陌生,曾于救宋达时,于死者手中得之。
此链,葫芦洲传承之物,乃将军庙分支标识。
葫芦洲、将军庙、三道坝,死人山,下江地界数百载流传的四大禁地,各自都伴有凶险传闻。
“汝乃葫芦洲一脉?”唐长生语气沉重。
“非也……大相被掳……”言未毕,人已昏厥。
大相?
唐长生隐约辨识出,此人是之前骚扰自己的盗墓贼头目或谋士无疑。
根据江湖古规,大相非名,乃号,通常为军师之谓。
显然,此大相乃葫芦洲传人,屡次挑衅唐长生。
何故,今危机之际竟求助于唐长生?
唐长生心中存疑,决定先将这位血迹斑斑的女子救治。
不错,她正是上次隐匿于大相身旁,窥视祭祖法会的妖娆女子。
女子醒来,甫一睁目,便见唐长生嘴角含笑,手中玩弄利刃,神色不善。
女子惊慌后复归镇定:“无需拷问,吾悉数相告……”
“甚佳,爽快!”唐长生似是赞许:“言汝名,此来何意?”
“吴淑兰是吾名,为大相之情妇……大相之名,非吾所知,概未与人言。”
“善,善。汝且言明,寻我有何贵干?”
吴淑兰严峻宣告:“大相遭劫,我思量再三,唯有您能施以援手,故此冒昧求见。”
唐长生默然颔首,旋即严峻发问:“吾为何要救之?此大相,乃我将军庙之叛徒!”
吴淑兰语塞,她本是情急之下,本能求助。
“吾不知所以,但大相曾言,您能拯救,我遂至此。”吴淑兰再述。
唐长生再度首肯,沉思之际。面对如此悖论——旧敌遭遇危难,求助于己,救或不救?
“大相虽未明言,然观您在三家祭祖法会上展现的神通,已显非凡,大相早已弃敌意,与我离去……”吴淑兰陈述。
“此与我何干?”唐长生语气冷漠。
“吾等富有……”吴淑兰试图诱之。
“将军庙财宝充盈,不需金钱之助。”唐长生淡然回应,其言非虚。
“然而,吾将返救,将军庙弟子,不容他人践踏。自有门规惩处!”唐长生语气冷峻,其内心所思,唯有己知。
“告之,大相何地被谁擒获?”
吴淑兰欣喜若狂,急忙详尽无遗地叙述了情况,并坚持亲自引领唐长生前往。
唐长生不假思索,欣然应允。面对伤者虽然重伤,但枪伤在他手中绝非致命。
他对伤者不以为意,直接步入一间昏暗的偏房。
此房幽暗,烟雾缭绕,乃供奉阴兵之所在。
唐长生踏入其中,立时几股白色幽影旋风般朝他汇聚。
吴淑兰挣扎着跟进,见状惊骇不已:“阴兵!竟是厉鬼级别的……不,是丁等阴兵。”
唐长生淡然一笑,语气肯定:“正是丁等阴兵。”
救援之途,手段自是不可缺。
面对武装之敌,唐长生虽强,枪弹之下亦难全身而退。
是以,此四阴兵,堪称上佳之选!
在此时,这四位阴兵已供奉良久,日受香烟之供,地气之养,又经唐长生法术之洗砺,早已悉数晋升至厉鬼之阶,即丁等阴兵也。
此乃唐长生近日修行之重要成就,得以在识途者前展示,自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人非机械,缺乏情感欲望,若再无点滴嗜好与虚荣,岂不与草木同质?
面对吴淑兰惊愕之态,唐长生心中倍感满足。
“此阴兵周身环绕白气,香火灵光隐约,绝无怨气痕迹。此……确为丁等阴兵,何曾想,今时今日,犹能炼制而成!”
吴淑兰震撼至极!
唐长生淡然一笑,此言正中其怀。
道门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