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知县突然到来,让考生们交头接耳嘈杂议论,只觉得惊奇万分。
白永大声喝道:“高声喧哗者,扰乱秩序者,立即取消考试资格。”
所有考生都正襟危坐,再不敢乱言,这句话威慑力太大。
就好像你在上课时,有人扰乱课堂秩序,然后老师就说,不想听课就滚出去,所有人都老实了。
“这场县试,将由本县跟新任知县冯大人共同主持,望尔等能遵守考纪,考出成绩。”
白永言罢,转向冯元问道:“冯大人,可以开考了吗?”
“等等。”
“还有什么事?”白永不耐道:“开考时间已经推迟,再有延误考生们闹起来可怎么办?”
冯元转身目光扫过考场,眉头皱起低沉道:“考桌都没有摆放整齐,怎么能开考?”
因单独考试坑位不足,又在空地处单独摆桌设了开放式考场,每个考生单座一桌,两两间隔,摆放并不算整齐。
白永深吸口气,他觉得这个冯元是在找事。
“只要两两相隔保持距离即可,摆齐整又有什么用?”
“不行!”
冯元语气坚决道:“考桌摆不齐看起来杂乱无章,又怎么能考试?”
“你们几个人过来。”
他说话间就指着几个衙差吩咐,不过衙差们并没有动,而是看向白永。
“跟着去。”
白永阴沉着脸坐下,若不是为完成鸣少交代之事,他早已翻脸发作,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县试,别的都不重要。
很快,冯元便指挥着衙差开始重新摆桌,甚至还让人找来一根长竹竿找平,他亲自比划,卡的极其细致,考生们也听从安排调整位置。
重新摆放的考桌,横平竖直,看起来就是一条线,冯元这才满意点头,神色微松,像是解开了一桩心事。
“这就是你们考试的固定位置,谁都不能随意挪动桌椅。”
冯元走入场中大声交代,让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这时,他恰巧走到宋池面前,扫了桌面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笔墨纸砚都摆不齐,考试怎么能成?”
宋池……
这人是有病吧,我怎么摆是我的事还用你教?
心里发着牢骚,手却很诚实的调整,你是大佬你说的算,能否拿到县案首就靠这位了。
“纸平铺到桌面,不要歪斜,笔放直了。”
宋池听话摆好,冯元才是满意离开,一直盯着的白永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由皱起。
如果冯元真是女帅接来,说不定会得其暗授照顾宋池,归乡宴结束后,女帅跟首辅大人未见过一面,当晚肯定是有事发生,甚至可能起了冲突。
两人矛盾摆在明面,宋池就是女帅的人……
若真是如此,想要诬陷宋池可就难了,白永已经提前安排好人,在考试过程中,把小抄放到宋池桌上,随后自己当面“抓包”,迅速定罪,坐实其舞弊之罪。
虽是污蔑,可自己堂堂知县,又是在县试考场中拿捏一个人轻而易举。
可现在因为冯元到任出现变数,非但不能成事,还可能为自己惹来麻烦。
“这可如何是好?”白永不由思绪。
这时冯元开口道:“白知县,可宣布开考了。”
纯纯有病!
折腾了一番就是重摆了下桌子,又有什么用。
“开考!”
他起身大喝,县试终于开始了,有衙役举着题目的牌子来回走动,确保每个考生都能看到题目。
按照大周县试规定,只考一场出一道四书题,最终交卷时间到临近天黑。
不一会衙差就到了宋池面前,他也看到了牌子上的题目。
“临大节而不可夺也,而后非诸人。”
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话,很快考场上就起了一片哀嚎声。
“肃静!”
白永起身大喝,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题是他出的,自然知道难度如何,怕是很多人看都看不明白,又怎么能答得出来?
“白知县出的题对县试考生而言未免太难了些吧。”
白永淡笑道:“正考必出大题,预试可出小题,这是朝廷的规矩,本县又没有违背。”
他内心冷笑着,现在那个废物书童怕是连题都看不明白吧,他绝不会想到我出的是截搭题。
截搭题!
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