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才眼眶泛红,其中有泪珠打转,两手交缠捏指,明眸中满是不舍,言语不像告别,倒像是吐露心声。
这姿态哪像男儿,分明是扭捏女子。
沈良才是世子,自然是前者,那么只能是取向有问题了。
宋池进府三年,知道沈良才过往,或许是受排挤的缘故,他几乎没有什么玩伴朋友,使得性格内向。
没想到他取向还有问题,很明显,他把自己当成“男朋友”了。
这个问题有些棘手。
宋池看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长风侯沈崇虽然之前常想着要把他踢出府。
不过也算待他不错了,至少给了口饭吃。
眼下侯府衰败,都到了卖府邸的程度,其实还有一个大问题是,侯府子嗣后代太少。
开枝散叶,方成大族。
长风侯府眼下只有沈良才这一根独苗,竟然取向还有问题,如果这个纠正不过来,即使爵位能保住,将来也没什么用。
原因很简单,后继无人!
这个该怎么说?
宋池犯难了,讲道理,他曾倒是拒绝过女生追求,但怎么拒绝男生追求就有些不明了。
该怎么在既不伤害他,又能点透的情况下说出来……
“你当然不是妖怪,你还是宋池,不过是已经变得优秀的宋池……所以我也要变得优秀!”
沈良才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定。
“这就是你要跟梁……女帅走的原因?”
“也不完全是。”
沈良才抬眸看着头顶上的牌匾,“我是沈家世子,是唯一继承人,我肩负着兴盛家族的重任,长风二字是鲜血染出,绝不能在我们手中丢失,父亲为了保住爵位把府邸都卖了……”
“等等。”
宋池皱着眉头,“你是说……长风侯卖府是为了保爵位?难道爵位还能用钱保住吗?”
“嗯。”
沈良才颔首,“父亲求问女帅有什么法子能保住爵位,女帅说在战场上立新功,得到封授,这显然不可能,还有就是这个法子……花钱保爵位。”
“还能这样?”宋池觉得新鲜,他听过捐官,倒是没听过保爵。
“朝廷现在很缺钱。”
沈良才接着道:“北魏入侵致使幽州之劫发生,战后重建,抚恤难民,边境防务……很多地方都要花钱,可现今国库空虚,朝廷根本拨不出银子。”
“父亲卖了侯府,拿着银子进京捐给朝廷,陛下就能暂留侯府爵位,不过也不会太久,毕竟首辅大人一直在推行削爵之策,只能延缓而不能常留,所以我才入伍参军,再立新功,得到封授才行。”
听了这些,宋池才知来龙去脉,长风侯为保爵位也真是下血本了,这是祖宗给留下的荣耀,不顾一切也要保。
看着沈良才纤瘦身形,宋池不由长叹了口气。
他没法劝说,就像沈良才说的,这就是她的责任,她的命!
不过宋池还是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现在朝廷情势很糟糕,国库空虚竟然到了这种程度,连捐钱保爵这种事都有了。
“朝廷现在也很难……好像首辅大人这次来宁安府就是为筹了筹银集款。”
宋世文这个人渣,还说是专程回来接儿子,纯属扯淡。
朝政大事跟他无关,毕竟现在他还是个连新手村都没出的渣渣。
主线任务科举,现在才刚考过县试,接下来还有府试,院试,乡试……
还很遥远。
而且得罪韩家,接下来还不知会有什么难呢。
至于渣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一连串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宋世文就是想认他也认不了,除非他敢冒人设崩塌的风险。
这也是为何明明他跟宋鸣名字相近,籍贯相同,却没人会觉得两人是兄弟的原因。
不对,籍贯并不相同。
宋鸣有京城户口,他只是农户。
“哎……此次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沈良才长叹了口气,她盯着宋池眼眶里的湿润更浓了。
“别哭,别哭。”
宋池违和的安慰着,本该是走兄弟不舍流,结果走成韩剧风,该说不说,可真是别扭。
现在有从韩剧风向泰剧风转变的趋势。
“世子,你是长风侯府继承人,是唯一的继承人,你可是肩负重任……”
重任二字宋池特意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