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海当即站起瞪了自己婆娘一眼又看向宋池,神色带着几分惊喜,不过又很快冷下来。
“那个人没有找你吗?”
宋池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宋世文。
“找了,我没跟他走。”
“好,有骨气!”
苏大海语气赞赏,他觉得外甥将来一定能有出息,这份骨气就不是谁能有的。
只要愿意委曲求全,就有首辅之子的身份,也不用吃苦受累了。
“你舅妈也是无心之言,你知道的。”
苏大海拍了拍外甥肩膀安慰。
宋池面容扭曲,他肩膀本来好了,可今天跟那几个小混混打架又被伤着,现在被舅舅这么一拍,感觉伤势又加重了。
我的膀头子算是废了。
宋池后退一步跟舅舅保持距离,又平静道:“舅妈向来如此,我已经习惯了……”
“你……”王茹欲拍桌站起,自知理亏又没说话。
“不过以后我也不会碍舅妈的眼了。”
“什么意思?大郎不是不跟那个人走吗?”苏大海有些着急,少年人的自尊心终究还是被伤着了。
他又瞪了王茹一眼,做的都是好事,说的都是不好听的话,怎么就不能心口如一?
“表哥要去哪?能不能带我走?”
苏南宴的脑回路永远这么新奇,“这个家我也不想待了……”
“走!都走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王茹见儿子也帮腔,就像被点炸了一样。
“那我走?”南伊反问。
王茹白了一眼,“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女儿懂事的让人心疼,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外出抛头露面做工赚钱,她怎么舍得让离开。
“我是认真的,外头自由自在的多好。”苏南宴心想,至少听不到娘亲唠叨了。
“你不是刚升青铜,舍得离开安义堂吗?”
二郎就是个叛逆少年,不想读书,不想听唠叨,还想做小混混。
“当然舍不得,这不是待不下去了吗?”
苏南宴探摇头:“户房粮科书手就能让我们安义堂说没就没……你说现在我还能混得下去吗?”
宋池明白,这是担心被自己牵连了,正常来说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可不一定。
“不必担心,我的事情牵连不到你们身上。”
“怎么说?”二郎着急问道,看得出来他真不想离开社团。
“真想要对付你们前几天麻烦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宋池平静道:“不要忘了,我们有一个做大官的亲戚。”
“你是说宋世文?”
苏南宴直呼其名,“他怎么会管我们?”
“他不是管我们,他是看着我们。”
原主对父爱抱有期待,但宋池看的透彻,这些年宋世文虽然一直没回来,但肯定派人盯着他们,其目的就是让他那些烂事不外传出去。
这些年也形成某种默契,互不打扰,互不提及。
宋世文肯定交代清楚了,他也担心苏家遭难把他的事说出去。
“是啊!”
苏大海最先反应过来,恶狠狠地道:“我对这个负心汉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若我家人遭了难,定要让他声名臭了!”
宋池能听出来,虽是怒骂呵斥,但也有浓浓不甘。
宋世文贵为当朝首辅,位高权重,可能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把他们碾压。
哪有弟弟不心疼姐姐的,这么多年从未提及又何尝没有身份差距太大的缘故?
真撕破了脸,一家人都会遭难,宋世文这种人什么做不出来?
宋池掂着脚尖拍了拍舅舅肩膀,这不甘将来他会抚平,这仇恨将来他会报还。
“所以……舅舅一家不会受到我牵连。”
“大郎你别放在心上,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怎么应对。”苏大海生怕外甥多想。
“我知道。”
都这么多年了,宋池岂能不知舅舅一家为人。
“那表哥为什么还要离开?”苏南宴问道:“是不是做了县案首不想跟我们住了。”
宋池苦笑。
“我这县案首不值一提,得罪韩家将来麻烦不断……我搬出去,也能给你们寻了清静。”
原本他也犹豫,不过路上遇到那帮小混混才下定决心。
每天骚扰怎么能安生得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