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为民死了?”
冯元皱眉道:“近日都给他至少配五名衙差保护,他也一直住在县衙,怎么还能被人杀死?”
自从董为民投诚后,他就被重点保护,几乎都在县衙不出门,韩家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派人到县衙杀人。
“今早县丞大人说是要回家取几件换洗衣物,当时我还随行跟着......”
苏大海顿了顿,“县丞大人并非他杀,而是自缢。”
“自缢?”
宋池跟冯元对视一眼随即长叹了口气。
他听到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意外,对董为民而言,这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他犯下重罪将来会面临严惩,便选择用这种方式了结。
不过董为民早已把他本人罪行全部交代,还提供了重要罪证,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将其厚葬。”冯元交代下去。
济县恢复了平静,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宁安府,府衙。
周正安跟韩谕相对而坐,两人侧身彼此靠拢看着一份密信,“这是今天截获到的,是冯元准备送去京城我们的罪证 。”
他已经看过,这份密信上写的都是韩家罪证,并未提及到他。
看来宋池言而有信,周正安暗想这波不亏,而且以宋池的诗作文章也该拿案首。
他却不知道,这份让他们截获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送往京城的罪证,实则是声东击西。
真正送往京城的,也未提及到周正安,甚至连韩家都没有,所涉及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首辅宋世文。
这是宋池出的主意。
想要通过这件事干倒宋世文不太可能,他们也没有掌握到明确证据就是宋世文干的,但他也经不起详查。
以宋世文的声名地位,他自然不想自己牵扯到这件案子中,唯一的办法就是壮士断腕,也就是舍弃韩家。
韩家是他的白手套,只要让韩家承受全部罪责即可。
这就是宋池本意。
既然拿不下你,就拿下你倚重的帮手。
韩家一但倒台,周正安等宁安府地方官员又怎么可能逃的掉,如此其整个宁安势力都会被打击,也算是损失惨重。
这样宋池的目的就达成了。
周正安还不自知, 反而在感叹宋池守信用,倒是韩谕气的面色发青,这份假密信上写的尽是韩家罪证,极其详细,就像是亲身经历。
韩谕气的发抖,同时又心惊不已。
他没想到宋池跟冯元竟然查出这么多东西,主要是勇胜帮跟韩家牵扯太深,而宋池又把勇胜帮一锅端了。
这些罪证若是送去京城,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就算有首辅力保也不一定能平安过关。
韩谕后悔至极,早知今日就该早些除掉宋池。
他因忌惮梁轻舞报复才一直放任,不过跟现在情势相比,就算梁轻舞报复也应该早早除掉宋池。
“辛亏拦截下来!”
韩谕心里一阵后怕,他沉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把济县外全部戒严,绝不能让济县这边有密信出去。”
“你放心,我身为府尹这点事还是做到的。”周正安应的痛快,韩家倒台他也免不了牵连,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韩谕又接着道:“首辅大人已经给我回信,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再拖十天半月,他已经在想办法把冯元调离.....”
闻言,周正安放心了不少,只要首辅大人发力,自然不在话下。
只要拖着罪证不送到京城,以他们的能力拖个十天半月倒也不难。
只要冯元调走,这些事情自然也就销声匿迹。
韩谕又道:“首辅大人很生气,说我们都是废物。”
周正安不敢反驳。
首辅大人临行前特意交代,让他们把冯元以最快时间弄走,可他身为府尹却没有做到说出去确实有些丢人。
“没想到这件事最终还要首辅大人出面收场。”韩谕握拳捶在桌上,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本来一切都在掌握中,却因宋池出现打乱计划,所以罪魁祸首就是他!”韩谕眼中有杀意涌动。
周正安又问道:“如果我们拖延不住又该怎么办?”
韩谕冷声道:“首辅大人已经明示,若逼不得已可直接动手杀了冯元!”
“还是不用了吧,杀了冯元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周正安开口道:“不过可以杀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