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南语气低沉,警告意味浓郁。
他女儿长这么大从未跟异姓走过这么近,甚至她认识相熟的都没有几个,很多时候不是他管的严格,而是女儿看不上。
就像首辅之子宋鸣。
家世背景、才学样貌极为出众,可女儿却极其厌恶。
如宋鸣这般家世出众、才学皆备的骄子在京城不知有多少,其中不乏追求甚至上门提亲者,可他女儿无一例外全部拒绝。
现今却跟这个少年走的这么近。
这本身就有问题。
洛川南作为父亲是要把苗头提前扼杀在摇篮中。
出身卑微尚可结交,若是没有好下场则不能相处。
他已打探到宋池情报,是有些才能不假,但根基不稳底气不足,背后只有一个冯元而已,难成大器。
问题是他还不自知,妄图以小博大,更是极不明智。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都是早早夭折。
宋池知道洛川南不看好自己,一个没有背景根基的人想要走远实在太难,他心有不服,大老婆难道不是他背后靠山么?
这就没必要说了。
他还就要在封锁打压下走出一条路来。
“明年二月我会去京城找洛小姐。”宋池言罢直接下了马车。
“这小子.....”
洛川南气极。
他岂能听不出来,明年二月份是会试,也就是说宋池不止要通过院试,还要通过乡试。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朝堂权柄是在首辅手中把持,科举已成为其吸纳新鲜血液结党营私的工具利器。
江州更是其私有之地,唯有文党考生学子有机会考中,余者没有任何机会。
因为考过院试就是秀才,享有特权。
县试、府试不算什么,到了院试就开始严苛。
这就使得很多学子考生被迫加文党,否则根本没有出路……
此时,宋池已经下了马车,洛羽柔就在马车外。
“我父亲没有危难你吧?”
“没有,我们聊的很愉快。”
“愉快?”洛羽柔柳眉皱起,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
“你快走吧。”
“嗯。”
洛羽柔又道:“等明年去京城找我啊。”
“妥妥的。”
两人对话,车厢里的洛川南脸色更黑了。
“上车。”
“我走了。”
洛羽柔上了马车,马车逐渐驶离。
“以后离这个小子远点。”洛川南板着脸。
“为什么,池子很有趣啊。”
“池子?”
洛川南脸更黑了,竟然连称呼都变了。
“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傻子要远离。”
“池子聪明着呢,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朝中就要发生大事了。”
“什么?”
洛川南问道:“你们在济县做了什么,你跟他没做什么吧,你心思单纯,容易被那个小子利用。”
“我不跟你说。”
洛羽柔又装出一副单纯的样子。
“为父跟你说啊,江湖险恶,人心不古,接近你的都是有目的……”
洛川南语重心长道:“就像那个宋鸣你要离他远远的。”
“所以我才要离家出走啊。”
洛羽柔开口道:“我很讨厌宋鸣,您能不能去找首辅大人说说……”
“能。”
洛川南冷声道:“我就是懒得搭理他,别的无所谓,敢骚扰我女儿,我就跟他没完。”
“还有……”
洛羽柔又撒娇道:“您都不知道啊,我都差点死了。”
“死?”
“怎么回事?”
洛川南身体坐直,立即就着急。
“有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济县,我跟宋池在街上走着,有一个杀手来杀宋池,还要对我动手,幸亏是小青在,要不是那天我就被杀死了。”
洛羽柔开始告状,只要他父亲也发力对付宋世文,宋池的事就能成了。
“你是不是被宋池利用了?”洛川南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肯定不是啊,那个人要杀宋池,他不认识我要把我也杀了,我是无辜受害,再说了宋池怎么能知道有人会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