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因陋就简吧。”黎锦笑道,“床我睡了。阿诚你睡桌子上怎么样?”
&esp;&esp;阿诚惊道:“啊?桌子上?桌子上这么狭窄……也可以睡觉吗?”
&esp;&esp;黎锦听得愣了一下,又思索了一会儿阿诚的意思,才道:“阿诚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你坐在椅子上,头伏在桌子上睡觉。你没这么睡过吗?”
&esp;&esp;阿诚有时真是个呆子。黎锦心想。
&esp;&esp;桌子是方的,又不是长桌,怎么能直接躺在上面睡觉呢?这本不用问她,他也该知道的。
&esp;&esp;阿诚也愣了一下,然后也思索片刻,极为不解地道:“阿诚没有机会这么睡过。将军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将军这么睡过么?”
&esp;&esp;黎锦道:“对啊。若是看书的时候看困了,又不想睡觉,应该都是这么小憩的吧。”
&esp;&esp;阿诚摇摇头,道:“像是这样的情形,阿诚属实没有遇到过,是因此不懂了。”
&esp;&esp;黎锦道:“那算啦。你若是不愿意,你睡床上,我睡桌子上倒也行啦。反正我也这样睡惯了。”
&esp;&esp;阿诚急道:“那可不成。还是让阿诚睡桌子上吧。”
&esp;&esp;黎锦道:“你真的知道在桌子上怎么睡吗?”
&esp;&esp;阿诚默默无语,想了一会儿,道:“阿诚不知。”
&esp;&esp;黎锦轻笑一声,道:“你果然不会。那我教你啊。”
&esp;&esp;黎锦本来还想说“想学吗?”的,但她转念想了想,好像也没人会真心想学这个。于是,也就把这句话省下来、咽了回去。
&esp;&esp;黎锦擦了擦桌椅上的灰尘,安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esp;&esp;她将手臂交叉着拢在一起,侧着脸、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闭上了眼睛。
&esp;&esp;这虽然是一种有些顽劣的行为,但黎锦的仪态,看起来竟然又有种猫一样的灵巧与仙鹤般的优雅。
&esp;&esp;过了一会儿,黎锦睁开了眼睛,直起身来,对阿诚道:“怎么样,阿诚学会了吗?”
&esp;&esp;阿诚神情微窘,羞涩道:“阿诚当然学不会。”
&esp;&esp;黎锦道:“只是这个姿势睡觉而已,多么简单。哪里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你怎么会学不会呢?”
&esp;&esp;阿诚轻轻叹息,道:“只是这样伏着,倒能模仿,很是简单。但小憩得像将军的姿势这样好看,却实在艰难。阿诚是做不到的。”
&esp;&esp;黎锦笑道:“这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无论是谁,这样伏着的话,看起来不都一样么?”
&esp;&esp;说话间,她已站了起来,又走了几步,坐到床上。
&esp;&esp;黎锦见阿诚不动,便道:“你也这样伏着去吧。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不同。”
&esp;&esp;黎锦当然看不到自己伏着是什么样子,她只是突然想逗弄阿诚而已。
&esp;&esp;阿诚似是为难,又似是腼腆地说道:“知道了,将军……阿诚这便去。”
&esp;&esp;阿诚说罢,也坐上去,伏了下来。
&esp;&esp;黎锦并不太清楚,其实做任何事情,都得分是谁去做。
&esp;&esp;同样一个动作,好看的人做出来便十分好看,鄙陋的人做出来也十分鄙陋。
&esp;&esp;她见到阿诚乖乖地趴在桌上,看来倒像一只小狗。
&esp;&esp;他趴在那里,闭着眼睛,呆呆软软,迷迷糊糊的。黎锦觉得甚是可爱,不由得又想伸手摸阿诚的头。
&esp;&esp;她才刚一伸出手,忽然想起阿诚不喜欢被人摸头、甚至也不喜欢被人碰触,那只右手便悬在空中,又缩了回去。
&esp;&esp;阿诚你……到底是……什么人呢?你真的只是一介流民,和我的……得力助手吗?缩回手的时候,黎锦的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了她已经自问过许多次的问题。
&esp;&esp;她总觉得,阿诚的身上,隐藏着许多自己不知的秘密。但他不愿意说出来,黎锦也不方便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