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黎锦,虽然不能说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但也算得上风华正茂、成竹在胸吧。
&esp;&esp;本来,她的一切前程,按理说都应该是很顺利的,应当有着平稳而美好的未来。
&esp;&esp;不过,黎锦本来也并不知道,自己在将军这个身份上,能走多远。
&esp;&esp;现在是和平的年代,黎锦一点作战经验都没有,她的手上也并没有多少兵力。
&esp;&esp;“将军”这个称号,也不过是从父亲与祖辈那里继承来的,并非自己努力争取的结果。
&esp;&esp;在这个位置上,黎锦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
&esp;&esp;某种意义上说,失业反而让黎锦松了口气,她终于不用忧虑自己是否不配担任这个职位了。
&esp;&esp;不过,黎锦本以为,就算离职回京定居,她在京城贵女圈虽然不算顶级的阶层,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人吧?
&esp;&esp;黎锦实在没有想到,在那么突兀的情况下,自己就变成了普通的平民。
&esp;&esp;也不知道黎家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esp;&esp;而且,黎锦到现在都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esp;&esp;她总觉得,自己失业与黎家破产这两件事的背后,有非常不得了的因果与秘密。
&esp;&esp;但父亲什么都不愿意跟黎锦谈起。
&esp;&esp;在黎锦的记忆里,父亲虽然温和谦逊、风度翩翩,但却是个非常倔犟的人,他不想说的事情,绝对不会说的。
&esp;&esp;也许,父亲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告诉黎锦真相吧?在那之前,黎锦恐怕只能一直压抑自己的好奇心了。
&esp;&esp;富有好奇心却只能忍耐的人,不只有黎锦,还有阿诚一个。
&esp;&esp;“将军为什么……要等五十年后再告诉阿诚呢?”阿诚听后,只是十分困惑地说道,“需要等到五十年之后的话,阿诚真的还有机会听到将军的回答吗?”
&esp;&esp;“就要五十年后才告诉你嘛!”黎锦有些坏心眼地说道,“像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只有‘我最重要的人’才有资格听的。所以,如果你五十年后不在我身边的话,就永远都听不到了哦。用西洋流传过来的话说,那种事就是有‘时效性’的啦,而且是‘未来限定的“时效性”’哦。”
&esp;&esp;如果阿诚所说的言语,是值得信任的话,那么,五十年后的阿诚,应该也不会离开自己吧?黎锦心想。
&esp;&esp;“那、那太遗憾了……”阿诚忧郁地说道,“五十年后,阿诚和将军要是都还健在的话,那也有七十岁左右了吧?俗话说‘人到七十古来稀’,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吾等还能否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
&esp;&esp;“你这么悲观啊……”黎锦嘟囔一般地说道。
&esp;&esp;阿诚为何会这么突兀地悲观起来了?黎锦突然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esp;&esp;或许,自己不应该说什么“就要五十年后才告诉你嘛!”的话才对?
&esp;&esp;“嗯,世事无常啊。”阿诚很沮丧地说道,“阿诚的父母就没有活到七十岁啊。”
&esp;&esp;“……”空气中飘荡着冰冷得快要凝固起来的僵硬氛围。
&esp;&esp;为什么没有好好思考之后才说呢?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esp;&esp;黎锦非常懊恼,刚才的自己,难道不是做出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差劲行为吗?
&esp;&esp;阿诚之所以是流民,不就是因为他父母都已经亡故的缘故吗?因为他无家可归,才会沦落到流浪的程度不是吗。
&esp;&esp;这明明是自己明确知道,从未怀疑真实性,也难以忘记的事情。因此,在日常中与阿诚说话的时候,也理应都记在心上,应该格外注意的。
&esp;&esp;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说话的时候,突然忘记了这个前提呢?
&esp;&esp;这样说话的方式,难道不会伤害到阿诚的心灵吗?
&esp;&esp;果然,是自己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