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对策?”
&esp;&esp;“你想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esp;&esp;“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快一点。”
&esp;&esp;“既要快一点你们就不能进去。”见沈浊一脸糊涂,少不得解释,“先时你们进去,他给你们看了假的,这时纵有我带着,多半还是给假的,届时再要见真的,没点手段办不到。折腾来折腾去有的功夫耽误。”
&esp;&esp;“如果我们不进去,怎样才能看到画?”
&esp;&esp;“我们定个暗号。”左右街边一扫,见到个卖糖炒栗子的,遂道:“就以‘糖炒栗子’为暗号,喊声一出,你们就冲进来。”
&esp;&esp;计议已定,裴绪举步踏入一字生香铺。
&esp;&esp;掌柜的闻声出来,见是裴绪笑脸相迎,“哟,裴大爷您来了,快里面请。”边走边给裴绪打帘子。
&esp;&esp;裴绪入里间坐定,一杯茶后方道:“最近有什么好货?”
&esp;&esp;“不瞒大爷说,大爷来的真是时候,两个时辰前刚收了一件好货,我敢说放眼长安,找不出此等旷世奇作。”
&esp;&esp;“说得我心都痒了,拿出来瞧瞧。”
&esp;&esp;“大爷,咱们事先说好,只能看不能收,东家已经决定收藏这幅画了,晚点就得送过去。”
&esp;&esp;“哟,东家看上的东西,绝非凡品,更得瞧一瞧了。”
&esp;&esp;掌柜的于是捧出一卷灰绿底流云纹提花卷轴,以上等乌木做轴杆,小心翼翼悬挂于墙上,缓缓展开。
&esp;&esp;裴绪原本坐着,见到那画,愣了一瞬不可思议地起身走到画前。黄昏的金晖穿过窗棂打在画上,不可言说的绚烂,画中水花登时化为金色海浪,汹涌着,澎湃着,勾出人心深处的欲望,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裴绪喃喃自语:“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esp;&esp;掌柜的得意无比,“也就是裴大爷您,换成其他任何人我边儿都不让他瞄。这种东西,看一眼也算不虚度此生。”
&esp;&esp;窗外柳树上的老鸹扇了下翅膀,扑棱棱,裴绪回过神,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吩咐道:“朱掌柜,去外面买包糖炒栗子来。”
&esp;&esp;“您要糖炒栗子干嘛?”
&esp;&esp;裴缜一个眼神递过来,朱掌柜瞬间噤声,“容小的先把画收了。”
&esp;&esp;“收什么,难不成还怕我偷?”
&esp;&esp;“岂敢岂敢,您慢慢看,我去给您买糖炒栗子。”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esp;&esp;许久不见动静,裴缜这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忽见朱管事的出来,站在铺子口门喊:“卖糖炒栗子的,卖糖炒栗子的。”
&esp;&esp;三人听见这声糖炒栗子,霎时什么也顾不上,一窝蜂冲进去。朱掌柜被三人撞了三个趔趄,等反应过来,追赶过去,又被沈浊在入口处截住,朱掌柜岂是沈浊的对手,顷刻被反扭手臂。沈浊拖着人进入内堂,看到裴缜林畔儿双双怔在画前,目光旁移,不觉呆住。
&esp;&esp;“岂有此理,你们这群人是贼么?”朱掌柜趁势推开沈浊,欲上前收起画。不料裴绪的一条手臂横伸出来,拦住他去路,“裴大爷,这些人反了天了,您别急,我这就把他们赶出去。”
&esp;&esp;裴绪道:“他们是我带来的。”
&esp;&esp;“啊?这……这怎么可能?”
&esp;&esp;“怎么不可能。”裴绪没理会朱掌柜,径自走到裴缜身边,“看完了吗?和你那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esp;&esp;裴缜盯着那幅画,胸口起伏加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睛里的怒火似欲喷薄而出,将面前的画作燎为灰烬。
&esp;&esp;裴绪见他形容激怒,问道:“画上的女人你认识?”
&esp;&esp;裴缜没有作答,他扯下墙上的画,迅速卷起,夺门便走。朱掌柜欲拦,被沈浊拎着后脖领丢开。
&esp;&esp;朱掌柜欲哭无泪,找裴绪讨说法:“裴大爷,这画可不是小数目,又是东家指名要的,待会儿到了东家面前,你叫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