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了不羡慕。张寡妇各色不各色,看见冯家夫妻和睦,也是又喜又爱的。逢年过节送礼,送的全是打寺庙求来的姻缘符,愿他们姻缘永固,情比金坚。”
&esp;&esp;“真令人费解,她那样乖戾的人,又是青春年少死了丈夫,怎会喜欢看人家夫妻恩爱。”沈浊嘀咕。
&esp;&esp;“要不咋说她这人怪呢!”
&esp;&esp;出了延康坊,裴沈二人直奔冯广白在西市的生药铺,打探一圈,不曾打探出冯广白与任何人结怨。药铺伙计和坐堂大夫都说冯广白性情豪爽,酷爱结交朋友,信奉以和为贵,和气生财,便是与同行也相处得十分和睦。至于长安县那边,派人出城搜了一天毫无收获。
&esp;&esp;就在裴缜以为案子注定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时,激动人心的线索出现了。
&esp;&esp;还是沈浊发现的。
&esp;&esp;“我今早路过冯家,见那冯家娘子在院子里扫尘,过往街坊与她搭话,她竟笑脸相答,完全不是那日我们见到的模样,短短几日,三魂七魄复了位,她恢复得未免太快了吧?”
&esp;&esp;裴缜也觉疑惑,和沈浊再次登门拜访。
&esp;&esp;走至冯家附近,隔着矮墙便见黄惜在院子里晾晒衣服,步伐甚是轻快,嘴里还哼唱着歌谣。见到裴缜他们,落落大方地招呼:“裴寺丞沈狱丞来了,快请里面坐,我沏茶给你们吃。”
&esp;&esp;裴缜沈浊对视一眼,按下疑问不表,随她进屋吃茶。
&esp;&esp;吃过茶,裴缜闲问道:“黄大嫂心情似乎不错。”
&esp;&esp;“还好。”
&esp;&esp;“尊夫依旧下落不明,黄大嫂难道不忧愁吗?”
&esp;&esp;黄惜闻言起身走向橱柜,从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裴缜:“裴寺丞请过目。”
&esp;&esp;裴缜展开书信,一字字读来,眉头渐渐蹙起。沈浊凑过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娘子芳鉴:因一件紧要之事,为夫需南下数月,事发紧急,不及面辞,又因此事过于复杂,信中无法赘述,万望娘子体恤。照顾好宝儿,来年春夏必归。”落款是夫广白。
&esp;&esp;裴缜抖着信纸,不可思议地望向黄惜:“黄大嫂相信信中所言?”
&esp;&esp;“我自己丈夫的字,为什么不信?”
&esp;&esp;裴缜见她一副天真模样,不忍打碎她的期望,“敢问黄大嫂,此信如何到你手中?”
&esp;&esp;“昨日午间一位客商送来。他从蜀中来长安做买卖,途中偶遇广白,广白遂求他捎来此信。”
&esp;&esp;“客商姓甚名谁,容貌衣着如何?下榻何处?”
&esp;&esp;“只知道姓陈,穿着黄衣,容貌嘛就是个普通人,住哪不清楚。”
&esp;&esp;“除此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特征?”
&esp;&esp;“特征……噢,对了,他身边跟着一只小猴子。”
&esp;&esp;“猴子?”
&esp;&esp;“嗯,尾巴短短的,灰黄色毛,料想是只猕猴。宝儿还和它玩来着。小猴子可利索了,能把柿子抛得老高。”
&esp;&esp;裴缜若有所思。
&esp;&esp;“我就知道这些,再没别的了。”
&esp;&esp;“多谢黄大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信件我们想带走。”
&esp;&esp;“裴寺丞拿去便是,反正我都看过了。”
&esp;&esp;顺道要来冯广白之前写的药方作为比对,冯广白幼习颜体,字迹工整端庄,过于好模仿,未曾比对出什么来。
&esp;&esp;然而裴缜却有种拨云见日之感:“不怕你动,就怕你静。一动便会留下痕迹,顺着痕迹摸索破绽,进而把阴影下的东西一举拽出来。”
&esp;&esp;沈浊摸着脑袋道:“你肯定信不是冯广白写的?”
&esp;&esp;“未见信之前,我对冯广白生死尚存疑虑,见到信之后我可以断定,停尸房里那颗人头必属冯广白无疑。看来凶手坐不住了,这几日咱们四处打探冯广白的事,凶手有所耳闻,故以此种手段扰乱视野。企图误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