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热茶。魏若若手指冻的通红,捧着茶杯,权当手炉使。
&esp;&esp;“你找我有事?”
&esp;&esp;魏若若兀自盯着茶杯上方袅袅升腾的白雾出神。
&esp;&esp;“昨个儿沈浊跟我说你们和好了,看来不是真的。”
&esp;&esp;“我们闹掰了,彻底掰了。”魏若若讲了将休书拍沈浊脑门上的事儿,后补充,“他今早过来,收拾几件衣裳就走了。当时我还在睡觉,他没让杏影唤醒我。”
&esp;&esp;“什么叫他过来?他没和你住一起?”
&esp;&esp;“他这几天一直住在姓花那个贱妇那里。”
&esp;&esp;“他为了花四娘不要你,这不可能。”裴缜太过了解沈浊。
&esp;&esp;魏若若遂支支吾吾讲了那晚发生的事。
&esp;&esp;裴缜喟叹:“若若啊若若,你真会挑他的死穴戳。他自有孤苦伶仃,被沈师傅收养,好容易有一个家。前两年沈师傅病逝,你便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你怎能说出那种伤他的话。”
&esp;&esp;“我伤他……难道不是他伤我在先吗?竟然去和别的女人苟合,凭什么,还是说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下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esp;&esp;裴缜见魏若若连他也迁怒了,抿着唇不语。
&esp;&esp;廨舍空寂无声,所以当魏若若抽泣起来时便格外瞩目。
&esp;&esp;她捧着茶盏,泪水雪珠儿似的滑落,滴滴答答滚进茶盏。
&esp;&esp;“收收眼泪,叫外人看了笑话。”
&esp;&esp;魏若若独自抹泪。
&esp;&esp;“你来找我,是后悔和沈浊和离,打算托我从中斡旋吗?”
&esp;&esp;“谁后悔了,我才没有后悔。”魏若若咬着银牙,一副决绝神色。
&esp;&esp;裴缜知她高傲,不肯承认,也不戳破。当初他便不看好他们,今日有这个结局也不感意外。闹到这一步,他再没插手的必要了。
&esp;&esp;魏若若眼泪越擦越多,鼻头通红,像朵濯露的红蔷薇。捏着帕子,抽抽噎噎:“倘若般若还在该多好,她若在,绝不会令我受这种委屈。”
&esp;&esp;裴缜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般若,他九泉之下亡妻的名字。香消玉殒两年有余,至今听闻这二字心脏仍旧微微抽痛。
&esp;&esp;正不知如何抽身,秦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里面的情况,万分错愕:“没打扰到二位吧?”
&esp;&esp;魏若若收起眼泪:“我回了姐夫,改日再来望你。”
&esp;&esp;“路上小心。”
&esp;&esp;佳人碎步姗姗,每一步都好像踏在心坎上,秦避心跳骤然加剧,错身时,礼貌招呼:“魏娘子。”
&esp;&esp;魏若若睨他一眼:“哼!”
&esp;&esp;秦避尴尬杵在原地。
&esp;&esp;“秦武侯有事?”
&esp;&esp;秦避醒悟,忙呈上手中摺子。
&esp;&esp;“裴寺丞托我办的事我打探清楚了,这是详细的记录,请裴寺丞过目。”
&esp;&esp;裴缜接摺在手,深感其厚,怕不是得有上万字。
&esp;&esp;惊讶融于眼底,不曾显现:“多谢,若非你帮忙,我又有几日好忙。”
&esp;&esp;“说到底这也是坊里的事,可惜张娘子已故。真不知坊里近来是怎么了,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
&esp;&esp;“坊里发生命案,你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esp;&esp;“以前还能偷个懒,现在是一刻不得松懈。每天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说完似想起什么,“对了,我在巡逻时发现这个,不知是否有用。”
&esp;&esp;秦避掏出布包,一角一角展开,露出当中的物件来。
&esp;&esp;裴缜持起端详:“这是……”
&esp;&esp;“裴寺丞有没有觉得它很像。”
&esp;&esp;裴缜与尸体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