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断开了,再想重牵,思绪茫茫然无所着落,望哪个都是丝头,望哪个又都不是。
&esp;&esp;刘仵作见裴缜沉默,进里间捧出一颗骷髅头来。那骷髅头两天前还是腐肉横陈,臭气熏天,眼下已被刘仵作拾掇干净,光洁锃亮,打过蜡一般。
&esp;&esp;裴缜不明所以,刘仵作却已将骷髅头转过来,后脑勺朝向他,“清理出来才发现,这颗骷髅的枕骨上有块凹陷。”
&esp;&esp;裴缜此时也顾不上恐惧,捧起来迎光细瞧,凹陷铜钱大小,凹面光滑。若还在世,隔皮肤想必也能摸出来。
&esp;&esp;刘仵作补充道:“凹陷要么是天生的,要么是小时候磕碰造成的。总之,年头久远。”
&esp;&esp;裴缜包上骷髅头,告辞前往延康坊。先入武侯铺,找到秦避,告诉他刘仵作鉴定的结果。
&esp;&esp;“真是人骨?”虽然先头已经有了五分确定,得知消息仍是吃惊不浅,“莫非是那具找不到下半身的尸体,被人碎尸后抛于竹林?”
&esp;&esp;“现在一切尚不能确定,来这里是想让你带着人手前去搜搜,看看能否发现些什么。”
&esp;&esp;“没问题,我这就带人过去。”
&esp;&esp;“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裴缜微顿,“你可愿来大理寺做狱丞?”
&esp;&esp;“狱丞?”秦避显得有些吃惊。
&esp;&esp;“沈浊下个月便要离开大理寺,我需要一个能用得上的人,你愿意吗?”
&esp;&esp;“我当然愿意!”
&esp;&esp;“那好,余下的我来安排,你静待消息即可。”
&esp;&esp;别过秦避,径往黄惜处来。街口遇到沈浊,晃荡着走来,满身酒气,十步之远也当不住那股冲鼻的味。
&esp;&esp;到裴缜身前,一条胳膊横伸过来搭肩上:“我们裴寺丞又下来查案子?”
&esp;&esp;裴缜推开他:“你正经些,纵是要走了,剩下的日子也给我好好干,这般懈怠像什么话!”
&esp;&esp;沈浊东倒西歪,没个正形,“啧啧啧,裴寺丞教训起人来真不含糊。”
&esp;&esp;裴缜不想搭理他,自走自路。
&esp;&esp;沈浊本想跟上来,架不住胃里翻江倒海,扶着一处矮墙,哇哇地呕吐。裴缜本已经走远了,见他这样子于心难忍打附近人家要一碗水给他端去,沈浊就差没把心肝肺呕出来,漱过口,脱力般靠在墙上。
&esp;&esp;“怎么会在这,去见若若了?”
&esp;&esp;“没有。”沈浊鼻子堵堵的。
&esp;&esp;“这几天住哪?一直住花四娘哪里吗?”
&esp;&esp;沈浊没答,裴缜道:“搬到我那去吧。”
&esp;&esp;“你不是也要搬家,我去你那干嘛。”
&esp;&esp;“先住着,之后慢慢打算,一味住在花四娘处算怎么回事?”
&esp;&esp;“我跟她好了。”沈浊蹦出这句话来。
&esp;&esp;裴缜无言以对。半晌道:“你缓缓,我去趟黄惜家里。”
&esp;&esp;“查案子吗?”沈浊挣扎起身,“我也去。”
&esp;&esp;二人一同到黄惜家,宝儿在院子里堆雪人玩,见人来,礼貌地打招呼:“哥哥叔叔好。”
&esp;&esp;沈浊上前抱起他:“怎么在外面玩雪,冷不冷啊?”
&esp;&esp;“不冷。”
&esp;&esp;“手指都冻成红萝卜了,还说不冷。”
&esp;&esp;冯宝儿嘻嘻笑。
&esp;&esp;“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esp;&esp;“叔叔。”
&esp;&esp;“已经没有胡子了,还叫叔叔?”
&esp;&esp;“叫顺口了。”
&esp;&esp;“你这臭小子。”沈浊隔着棉衣拧他屁股。
&esp;&esp;裴缜进入屋子,与黄惜两相问过好,开口相询:“上次问过黄大嫂,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