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温萦已经头裹方巾,手脚并用,十分灵活地爬到树枝上。她小时候在自己家里学过爬树,记忆里还喂过鸟,当时还很喜欢,不知怎的,突然有一天从睡梦中惊醒,就很恐惧鸟。
&esp;&esp;她坐在树枝上,安静地等待着。隔壁院好多衣饰鲜妍的少年少女们,少年头戴的方巾都别着一簇绿萼与兰,文文气气,方方正正,少女腰间都系有彩色丝绦,婀娜娉婷,含笑婉约,好像在举行什么雅会。
&esp;&esp;没人告诉过她。众多人中,她也只认得萧椯和于灵。萧椯被一群少年簇拥着,做派像一个小大人,沉静端仪,又带着些许心高气傲,在湖边石桌前教人如何认蛐蛐。每当他话音落,旁边才有人接话,看他的目光都充满敬佩。
&esp;&esp;只有站在对面的紫衫少年有些不服,拿着自己的蛐蛐儿,想直接与他斗上一斗。
&esp;&esp;另一边,站在花丛中的于灵就要低调含蓄许多,穿着一身渐变芙蓉色衫裙,走在她们当中的是一名穿红衫的女孩,说话时顾盼神飞,洋溢着自信。
&esp;&esp;她们在聊宫廷,聊麻雀变凤凰的文贵妃态度极是专注,时刻注意着自己举止,偶尔瞥过为蛐蛐大肆起哄的男孩们,并没有很瞧得上,甚至带着嫌弃。
&esp;&esp;“我爹在云思见过她,说就是一个野丫头。”红衫女孩信誓旦旦说。
&esp;&esp;“听说连女德都不会背。”另一个女孩压低声神秘说。“我娘说她运气好,救了皇上。”
&esp;&esp;温萦在树上听入了迷,有好些事她从未听过,书里也不曾讲,思忖同她们比起来,自己也像半个野丫头,至少女德,萧伯母是压着她背熟的。看着女孩们渐行渐远,暗暗有些惋惜,也许她再听多一点,再知道的多一些,将来说不定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