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是破的,右手背大块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的,但他仍咬着牙,挺直背。
&esp;&esp;她第一次感觉他是如此单薄,心好像是被什么拽捏住,拼命往深渊里拖。是她冲动了,思虑不周害了他。
&esp;&esp;“萧县令、萧县令”温萦失神喃喃道,跟着走上去,在金吾卫的臂膀挥舞到脸前,郑祈阻拦下来,他衣服还冒着热气,手掌是滚烫的。萧椯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随他们离开。
&esp;&esp;回到郑府休息时,郑祈的家离香雪海并不远,他头一回觉得萧椯还算有些担当。魏七郎和魏清岚出事,必须要有人担责。
&esp;&esp;整个夜里,他都在担心“甄圆”说错话,金吾卫的监狱素有阎罗殿之称,哪里是她能呆的地方。更何况她还是女扮男装,要是被发现真身就是欺君之罪。幸好,萧椯主动承揽下。
&esp;&esp;“萧椯尚且有官身,他们不会动刑罢?”温萦心神不宁问,脸色苍白至极,自来到家里,一口热茶都未曾喝过。
&esp;&esp;“这次受伤的是魏家人。”郑祈不愿对她撒谎。
&esp;&esp;楚朝素来优待世家贵族,别说动用刑罚,就连请去大理寺问话也慎之又慎,须得证据确凿,请示过皇上,获得同意后才实施。但对寒门出身的官员,则没这么讲究,该打就打,该杀就杀。一个死了,还有千百个扑上来。
&esp;&esp;“但他向来得到尚书丞程桐之看重,或许下手会轻些,只要我们能尽快抓到小缇,就能救他出来。”郑祈安慰说。
&esp;&esp;把茶递到她破皮起壳的嘴前,情不自禁用温热的手掌抚摸她脸庞。她略微颤动,嘴角勉强笑了笑。周围的侍从识趣消失。偌大华丽的厅堂,炭火燃烧熊旺,只剩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