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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合着你刚来长安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孩子妈了是吧,算算日子,还没征突厥的时候,你俩就好上了吧?李忧民将他堵在门口,他也不跑,只是拿手抱着头,李忧民也不能真拿砚台打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拿手抽他背,还让别人给你养孩子,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esp;&esp;李忧民打了几下打累了,便抱着手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抬起头看他阿爷一眼,那孩子和孩子妈进门的事儿
&esp;&esp;你做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还想进门,想都别想,就养在孔文质家,被朝中人知道了口水能把咱们父子俩淹死。
&esp;&esp;好吧,那就这样吧。李忧民正想他儿子今天怎么连犟嘴都不犟,就听李承玠说道,那我只好和荆国公夫人再生一个了。
&esp;&esp;你还想再生一个?李忧民顿时又往他背上打一下,荆国公夫人那是个寡妇你还想去寡妇家里偷人?
&esp;&esp;那阿爷你说怎么办,你又不许我认儿子,也不许我生,我总不能绝后吧?李承玠摊摊手,他倒不在意什么有后不有后,但这招数无赖归无赖,却是对付他阿爷最为管用的。
&esp;&esp;果不其然,他阿爷叹了一口道,行了行了,我真是天生为你们操心的命,你这样,你先回去和孟家那姑娘说,让他小孩先假死了,你再把小孩接进来,就说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阿娘也没了。孩子假死后,我下一道旨,说体恤她忠臣遗孀,又痛失爱子,给她封个什么诰命,再等风头过了你再娶她,行吗?
&esp;&esp;唉,也只好这样了,真是委屈她们母子了。
&esp;&esp;还委屈,李忧民拍拍他的肩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臭小子,回去偷着乐吧。过几日记得带我孙子进宫来给我和你娘看看。
&esp;&esp; :行云行雨几相送
&esp;&esp;李承珩却十分离奇,自己这二弟怎么突然开窍了,从前是阴阳怪气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的性格,如今竟会在言辞中给人使绊子了。
&esp;&esp;他含泪领了替李云珞修陵寝的活,他特地登门向礼部老臣请教形制,对方却一副老夫宁死不臣反贼的表情将他赶了出来;他又往户部核准预算,对方却再三推诿,将他阿爷说好的数字砍了近一半;最后便是找工部讨要工匠了,连一小小员外郎都敢找他气受。
&esp;&esp;要知道人要是气不顺,便要找些消遣,他平日里最喜欢玩五弦琵琶,便在崇仁坊内开了一间修造乐器的小肆,偶尔来这里做些乐工活。他今日心中烦闷、便又在此修造琵琶取乐。
&esp;&esp;今日肆中生意十分冷清,他这铺子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
&esp;&esp;寻常人家所用琵琶多为四弦,乐声单调、音域狭窄,而权贵所听之琵琶,要用紫檀木为音槽,其木致密、出声高亢;又要嵌上螺钿,用螺壳、海贝磨成宫中所爱的花鸟纹样,还需薄得不毁损音质;琵琶弦则要用精挑细选后的蚕丝加以拧绕再由经验丰厚的乐工一遍一遍调试,这精妙的五弦琵琶,还真只有他这一间铺子能修,修一次也所耗颇巨。
&esp;&esp;临近傍晚才走进来一个身着石榴裙、头戴乌罗帽的丰腴美人,将怀中的琵琶递给他,那日不小心摔了一下,音便不准了。
&esp;&esp;那琵琶却是个曲颈四弦琵琶、木头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松木,原来是琵琶弦松了,凡是会弹琵琶的人都知道只消拧紧就是,犯不着专门跑来这样一家贵价铺子来修。
&esp;&esp;那女子拨开帽纱,用一双清丽的眸子看着他。
&esp;&esp;李承珩心中了然,这是入长安以来的第三个了。
&esp;&esp;世家大族总爱让族中面容姣好、绮丽娇媚但身世低微、便于拿捏的女子给皇子做妾室,得宠了提携家族固然是好事,遭人厌弃也无伤大家族的体面,李承珩对这些人向来来者不拒。
&esp;&esp;那女子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竟连装羞怯都不装一样,李承珩一向喜欢大胆热切的女人,他顿时觉得心情不错,就上前去将调试好的琵琶放到她的怀中,那女人看他的表情更为愣神了,李承珩笑了笑,上前就捏着她的手调试琴弦。
&esp;&esp;他见那女人没有推拒,就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