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泉水蒸腾间飘着几只空心木鸭,孟祚新将池水撩上孟追欢的脸上,他咯咯直笑,阿娘,你为什么不下来?
&esp;&esp;孟追欢蹲下身,指挥着小内侍将他的裤子穿好,因为你已经是大孩子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更遑论洗澡呢?
&esp;&esp;可是为什么那日阿叔来了,你就和他一起洗了?
&esp;&esp;孟追欢忽而耳朵上一热,你别看你阿叔长得这样壮,其实他的心智只有五岁,他比阿新笨多了。
&esp;&esp;真的吗,孟祚新皱起小脸,可阿叔也有教我读书,教我怎么使马矟啊,他明明一点也不笨,阿娘你是不是又骗小孩?
&esp;&esp;我从不骗小孩,我再骗你我就是小狗。孟追欢心想,当小狗就当小狗。
&esp;&esp;孟祚新突然耷拉下来了脸,阿娘,那你以后会嫁给阿叔吗,我需要管喊阿叔阿爷吗?
&esp;&esp;孟追欢心中一滞,只因她也没想好该如何给孟祚新解释,那阿新想管阿叔叫阿爷吗?
&esp;&esp;孟祚新瘪着嘴摇了摇头,我阿爷只是去了天上,他不是就此消失了,我只有一个阿爷。
&esp;&esp;孟追欢点了点头,她的儿子果不其然是孔文质带大的,最是执拗无比。
&esp;&esp;孟追欢从汤泉中溜出来,便听到守门的宫女的谈话。
&esp;&esp;她如今在骊山上无人替她传递消息,她只偶尔能从宫人的偶尔几句闲话中,得知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