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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姐姐要出嫁
&esp;&esp;萧愉坐在梳妆台前,静静抹掉脸上的泪水,今天桌上饭菜很丰盛,大家都没什么胃口,饭桌上静得连牙齿咬碎米饭的声音都能够听见,她勉强吃了几口就进了卧室。同事中应该还没有人知道她订婚的消息,除了——,那也是个可怜人,以他的脾气秉性,不会到处宣扬,倒可以不用担心,至于那些亲戚么,都像蚊子一样,哪里有肉就往哪里凑,她的幸福,她的人生,对他们来说有什么重要的呢?
&esp;&esp;镜子里映出床上鲜红的新娘敬酒服,按照周金枝的意思,这套衣服原本是打算租的,她咬了咬牙,干脆买了一套,也许是小时候很多漂亮的东西,比如说发卡,布偶她都没有拥有过,所以在自己工作挣钱后只要看到喜欢的饰品就会买下,喜欢的布偶在经济可承受范围内也会买,但是这套敬酒服是个例外,或许只是单纯地和周金枝怄气吧。她是个好强的人,从意识到自己在家庭的处境开始,或许更早,在得知覃涛在外面有女人后,她早就已经把男人和女人的那层关系切断,只是契约关系而已,在心底高高挂着的自尊让她选择了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esp;&esp;如今爸妈知道了,搞不好会闹得四周的邻居都知道。那时候脸可就真的没了,思来想去,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决定出去走走。
&esp;&esp;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桌上的菜盘都没有端,她把菜盘捡了,从客厅到厨房一一检查了一遍,感觉看上去心里都舒坦多了。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抬头挺胸走向玄关,打开门,迎面碰上吃完饭从楼上下来的凌楼。他里面穿着制服,外面套着件黑色大衣,嘴里哼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从餐桌爸妈的谈话中他得知萧愉婚事即将告吹,再加上光头强来找老好人去酒馆喝一杯,心里没来由的畅快,“上班去?”萧愉问。
&esp;&esp;“嗯,啊啊,对!”他看萧愉神色勉强,面上还竭力装出来的平静,心里也很难受。
&esp;&esp;“今天还上班,不是快过年了吗?”
&esp;&esp;心情平复后凌楼像平常露出笑容,“离放假还有几天!”正赶上一个相熟的人的母亲住了院,他也乐得和他换班,为了藏住新郎不能来的欣喜,他觉得以工作为由去警局打掩护比较好。“我这几天值夜班!”他又补充说,“还早呢!”
&esp;&esp;萧愉点头,没有继续说话,他看着走在前面单薄的身影,乌黑的长发依旧扎成高马尾,有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傻了,怎么会对一个背影那么痴迷呢?现在那种感觉又不可抑制地全部涌上来了。
&esp;&esp;凌楼咳了一声,顺了一口气道:“在家也是闲着,值夜班的同事的母亲住了院,我想早点去替他!你呢,干嘛去?”
&esp;&esp;萧愉指了指对面小头爸爸的家,“去找我妈!”
&esp;&esp;“又在进行方桌会议?”
&esp;&esp;萧愉现出无奈的表情,“估计是的!”
&esp;&esp;与萧愉分别后凌楼走得很快,边走边摸自己的两颊,告诉自己以这样的表情见面才最自然,与早上走这条路时相比,步子轻健了许多,同是对联灯笼雪人的太平盛景,心境不同看到的景象又不同,他想到那位母亲和孩子,即便未来有一天孩子对母亲说出“我不要你了”,那位母亲大永远对自己的孩子说不出“我不要你了”这样的话。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卑鄙。萧愉一家都忙做一团了,怎么自己倒幸灾乐祸起来了。
&esp;&esp;他靠墙平息了片刻后,又迅速回转身去看萧愉是不是真的到方寸久家去了,换了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心里总会有波动吧!更何况对向来就要强的萧愉而言呢?他看萧愉进了方寸久家院门,这才放下心去上班。
&esp;&esp;凌穹把院里剩下的几床被子交叠后全部扛在肩上,方寸久放完被子出来,看见凌穹笨拙的样子轻轻笑了笑。被子遮住她的上半身,只剩两条腿在风中晃荡。狗看见方寸久尾巴恨不得摇上天,跑过去前腿搭在他肩上,脸也蹭上了他的脸。
&esp;&esp;方寸久摸了摸它的头,“等会儿再给你吃的!”九哥最会察言观色,谁心情好它就在谁眼前晃悠,谁不高兴它也懒得理睬,但是方寸久除外,他高兴它就陪他玩,不高兴就一言不发,陪他一起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