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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往年杨燕从摘茶到做成汤圆,每步工序都由她亲手完成,今年由于特殊原因,只能在超市里买了茶叶做,买茶叶也有讲究,要正宗的白沙绿茶做出的才够味。
&esp;&esp;“久哥!”老好人立即转身向方寸久敬了个军礼,方寸久伸出右手简单示意。“哥儿到我们这里有什么指示?”
&esp;&esp;凌穹听见老好人叫方寸久的声音,想起自己还未梳洗,立马跑进卧室关上了门,桌上的几个橘子跟在她脚后蹦蹦跳跳。“这孩子,也不知道着急忙慌地干什么!”杨燕和凌楼俯身捡橘子。
&esp;&esp;“我是来送照片的。”方寸久从怀中掏出用信封包裹好的照片。
&esp;&esp;“拍得好不好?”老好人打开信封,看一张他的小眼睛就眯一下,“不错不错,你爸拍照的技术真不错!不愧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他拿出一张翻来覆去看,“是真的不一样!比照相馆里拍的好多了,你看看我,哪里有这么帅?还有凌穹,哪里有这么高?”
&esp;&esp;方寸久笑,“您本来就很帅,凌穹的身高正合适呢!”
&esp;&esp;杨燕和凌楼也凑过来看,每个人脸上都喜笑颜开。
&esp;&esp;“方寸久呢?”凌穹把这四个字咽进了肚里,转而问,“他来干什么?”待她出来时,方寸久已经走了,她心里一阵失落,亏自己还赶紧进去梳了乱蓬蓬的头发呢!
&esp;&esp;“送照片!”老好人坐在椅子上静静观赏,“我们家不是有个相册吗?到时候放在里面!”凌穹懒散地摊在沙发上,拿起他看完放在桌上的照片看。
&esp;&esp;照片中他们几家人抱成一团,摆出他们身旁抱成一团的雪人的动作,九哥站在正中只能看见它吐着舌头的脑袋。还有几张是小头爸爸架好相机匆忙跑过去抓拍的,一群人的目光全在小头爸爸身上。大家都向着同一个方向,真好。
&esp;&esp;还有一张大家很一致地都比了耶的手势,明明有很夸张的笑容,也是一点也不违和。
&esp;&esp;雪人抱成一团经太阳炙烤融化成水蒸发变成雨汇入大海,他们经岁月腐蚀埋于黄土泥销骨血脉汇成一脉,形成共同的名字——中国人,他们是朋友,是家人,在最难忘的2008年,他们相聚,一起哭,一起笑,流尽了眼泪,然后开怀地笑,未来的某天,不管他们做着什么,无论身在何地,都会怀念笑中带泪的2008,那是一代人的记忆啊!
&esp;&esp;凌穹看着这些照片,思绪被拉得很远——
&esp;&esp; 相逢是久别重逢
&esp;&esp;三月大地春回,凌穹绕欧阳家旧屋走了几个来回,终于清赶干净歇在四周的麻雀。翅膀飞腾的声音像鸽群,她觉得这样的声音悦耳,每种向自由的声音都值得被记录存留。她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忘了带手机,心里有些泄气,这样的声音值得被录下来反复听。她有个翻盖手机,是老好人不用了的,买了内存卡放在里面,平时听歌拍照片。
&esp;&esp;雀群飞向一望无际的高空,停在坡上牵向镇上几根电线上。近处的能看清在窃窃私语,远处山坡上的就成了小黑点,小黑点密密麻麻,像极了无数的省略号。雪灾后不仅没电,蜡烛也稀有,天一黑就只有上床睡觉,真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约二十天前,镇上的用电完全恢复,只安居镇下辖的少部分偏远村还没有完全恢复,从大人们平时的闲谈中她知道现在抢修队已经到了沉梓村。
&esp;&esp;因整个线路都是连在一起的,在沉梓村抢修镇上的电也要停,加上冬天昼短夜长,上早晚自习电都不来,黑漆漆的。即使停电,学校也照样要上早晚自习,学生们自买了蜡烛,点燃放在桌上挑灯夜战,转眼临近高考,家里学校都催得紧,她自己倒满不在乎,一心做着她的音乐梦。
&esp;&esp;难得的周日,难得的懒觉日,不用上早自习,只用去赶八点多的第一节 课就行。她还是遵照往日的作息时间很早就起床,晴日天亮得早些,现在远处的山峦也不羞怯,摘掉了面纱,她把书包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从里面掏出两包面包,撕碎了喂依然停在角落的鸽子,今年镇上的鸽子忽然多了起来,她喂过它们几次后这些小东西就天天来。
&esp;&esp;欧阳家旧屋有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