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珍烧了壶热水就着水壶熨衣服,章医生有个怪癖,即使人不平整,衣服也要平整。
&esp;&esp;“我的包呢?”章医生进门就追着柳珍问。他的手提包跟了他十多年,旧了坏了明明想换个新的,走到皮包店门口看见新的又转身,新的总会变旧,旧的又舍不得扔掉。所以即便天地流转天翻地覆章医生还是带着他的手提包平安回到了安居镇。
&esp;&esp;“你自己放的,我哪儿知道?”章医生就身上穿的一套新衣服,其他的都是从物资堆中随机拿的,柳珍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实际好胜心极强,她下定决心要让章医生的每件衣服看着都跟新的一样,所以衣服天天洗,洗完还费时地用水壶熨了整齐地放在衣帽间。
&esp;&esp;章医生直奔衣帽间,里面的衣服少得可怜,他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包躺在衣柜的最顶端。里面之前放着病人病历,现在放着他的个人简历。病历在章焱满五七那天跟着纸钱全部烧在火盆里了。烧掉病历后四个人背着行李,坐上了开往安居镇的火车。
&esp;&esp;“你那里面是有什么宝贝?”柳珍把熨好的衣服挂上。
&esp;&esp;以前是别人的命,现在是他们全家的命,“我的宝贝不早拿出来了!”章医生把真正想说的话咽进了肚里,要说他唯一的宝贝,也就是这个手提包了。他扬了扬手里的包,“值不了多少钱,不要拿去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