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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好了!”柳珍冲进酒馆,没喝醉的那人抬头惊恐地看她,她脸上微笑轻轻摆手以示歉意。那人也不关心她,埋头又喝起酒。欧阳诗抬头满脸疑惑,“小头爸爸被人打了!你快回去看看!”
&esp;&esp;欧阳诗听完也急了,从柜台站起来就往家里跑,“你去,店我帮你看着!”柳珍站在柜台前说。
&esp;&esp;萧愉上完课匆忙往家赶,走到巷口却不愿继续向里面走,周金枝定会抓住她唠叨个不停,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五点四十五,凌楼已经下班。
&esp;&esp;老好人帮小头爸爸涂了药走出门看见欧阳诗忙不迭地赶进来,“方建中——”小头爸爸闪身躲在门后。
&esp;&esp;“在里面——”老好人说着违心的话立马退到后面,整个身子靠在门上,小头爸爸踮起脚尖,后背贴在墙上。欧阳诗扫视客厅,没有发现小头爸爸的身影,又赶到卧室。老好人现在看欧阳诗,觉得自在了许多,相处时间长了,他也觉得对方并非不近人情。
&esp;&esp;天空中的鹰爪收紧又放大,蓝色更深,其中夹杂橘黄。凌楼看见萧愉并没感到惊讶,现在和她相处接近行云流水般的境界。双方都不再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藏起来,反而还原了生活中的真实。
&esp;&esp;“试试吧!”两个人并排往家的方向走,萧愉说。
&esp;&esp;凌楼暗暗给自己拍手加油鼓掌,心里的笑爬上脸没掩藏住,“认真的?”他偏头微笑着看萧愉。
&esp;&esp;萧愉用手把他的头摆正,“看路!”凌楼一路笑又偏头看着她。
&esp;&esp;一只手从门后伸出抓住老好人的衣服,他抖动了下肩膀。回头看见小头爸爸的脸,“你怎么在这儿?”
&esp;&esp;小头爸爸急忙把食指放在嘴唇前,他的余光散在客厅,从客厅进去有一道走廊,能看见两个面对面的卧室。
&esp;&esp;老好人还没来得及问他下句,就被身后的拉力拽得按在了门上。“有没有看到方建中?”欧阳诗面带急切的表情,老好人虽然老实,可是头脑清醒。他没有说话,用手指着门后,然后贴着门悄悄移开身体。
&esp;&esp;小头爸爸打了个哈欠,他看老好人像一堵墙,以为他也会发挥一堵墙般的效用。他紧盯红漆木门,一只黑色蜘蛛从门的半山腰爬到上方,又从上方下来回到原处。欧阳诗把门从他眼前移开时蜘蛛转向上了欧阳诗的手。
&esp;&esp;“蜘蛛蜘蛛!”小头爸爸大叫,欧阳诗看他脸上的伤,心里又心疼又生气。他看着蜘蛛徘徊在门上又大声叫了起来,欧阳诗的手指与蜘蛛擦身而过,小头爸爸的眼尾上翘,欧阳诗寻着他的目光看自己停在门上的手,与平时无任何不同。仔细看了眼,也没有发现蜘蛛。
&esp;&esp;蜘蛛沿门的边沿爬到地面,八只脚撑着地面跑得飞快。欧阳诗看清后她片刻都没有迟疑,右脚如挪动的大山般踏上蜘蛛的身体。小头爸爸的嘴角下拉,欧阳诗以为他在提醒她小心蜘蛛,小头爸爸蹲下,搬开欧阳诗的右脚,“可怜的蜘蛛!”他带着怜惜的口吻说,寒冷的天气没能夺去它的生命,却葬身于人的脚底。一如这漫长又短暂的人生,躲过一场,说不定还有别的意外虎视眈眈。
&esp;&esp;“你没事吧?”欧阳诗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esp;&esp;“讨厌的女人!”他抬头看了眼他妻子说。眼里满是悲悯,欧阳诗被他悲悯的眼神震慑到了,她把暗绿色大衣下摆抓住,像一朵绽开的绿荷和小头爸爸保持同样的姿势,只有她懂得他这样的眼神,从汶川回来后,她练就了看人的本领。每个受过伤的人眼神里都有一种同理心,只有经历过风雨也看见过彩虹的人才会懂得。
&esp;&esp;她捧起小头爸爸的脸,左看右看,“怎么伤成这样了?”
&esp;&esp;“你可别跟我儿子说,不然他又该伤心了!”他祈求似的说,看见衣服上的污泥,用两只手反复揉搓,灰尘又爬上了裤子,“我去换件衣服!”说完站起来,向透出深蓝暗光的窗户走去。
&esp;&esp;“你先进去!”临到家门,萧愉看了眼前方暗蓝与橘黄缠绕的厚重云层说,她没有再往前走,期待凌楼先她一步走出。
&esp;&esp;凌楼收住脸上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