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爬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拍着膝盖上的灰,实际他哪里是拍了膝盖,只拍在了大腿上。他脸上带着意外而害怕的表情看着门口的他儿子和妻子,“糊涂了!不小心弄掉了杯子!”看他们脸上的神情依旧严肃,急忙解释道,“没有摔碎,只是滚到床下去了,拿根竹竿也就弄出来了!”说完也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喜欢迁就别人的人啦?转念一想他迁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更不用说什么丢人不丢人的话了。
&esp;&esp;“您没事吧?”方寸久问他。
&esp;&esp;他略微顿了顿后道:“没事儿,什么事儿也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他尽力避开方寸久的目光,看向窗外,窗外漆黑,一星半点的灯光也无。只有天边的鸽灰色,且鸽灰也看得不清楚,高些的建筑把视野遮挡,灰色也只从缝隙里钻出,映在视野中有缺了角儿的三角形,不圆不方的形状,透过瓦缝看天的感觉。
&esp;&esp;那一刻小头爸爸看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的好悲哀,像个明明很孤独却努力合群的人,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好像和他有关,实际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esp;&esp;“没事儿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儿的话就叫我!”
&esp;&esp;“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