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奇怪,”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齐大夫才收回手,抚了抚胡须:“我起初以为是发烧,后来令媛近乎两日未醒,只恐是内疾,但如今脉象平和,体温无异,表面看着又无甚大碍......”
“那玉儿岂不是没事了?”祝远闻言有些惊喜。
“非也。”齐大夫摇摇头,道:“虽然脉象平和,但外寒内热,乃是心肺有恙,会导致整日昏迷,半身不遂。别看她现在醒了,过不了一会她还得睡过去......这孩子体内,有顽疾啊。”
“那该如何医治呢?”祝远问道。
“很难。”齐大夫沉吟了一会,问道:“你们或者你们父母有无这种疾病?”
“......”祝远和云氏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有。”
“唔......那就奇怪了......”齐大夫缓缓道:“我倒是听闻过一种病,跟令媛症状类似,但却是家里遗传的......”
“那,大夫能否医治?”祝远有些忐忑地问道。
“很遗憾,我医不了。”大夫的话让众人十分沮丧,“这种病过去我从未见过,病例太少,不敢妄言医治,连如何缓解亦是不知。”
“不过,”大夫又话锋一转,道:“我可以介绍你们去找我的一位朋友,这种病症正是他告知我的,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众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祝远躬身道:“还请齐大夫指教,若能医好小女,祝某必有重谢。”
“重谢倒也不必,”大夫摆摆手,道:“你们只需将我那位朋友医治此病的方法告诉我,便是对我的答谢了。”
“如此,谢谢大夫了。”祝远再次躬身,他知道,这位大夫应该也很想学习如何治这种怪病。
“我那位朋友姓袁,乃是当朝太医的弟子,医术比我高明得多。他如今在金陵城行医,你们可以去当地打听打听,”大夫拿出纸笔,唰唰写下一封信,“见到他后将此信交予他,他自会为令媛看病。”
“多谢大夫。”祝远夫妇二人齐齐道谢。大夫摆摆手,离开了此地。
“姐姐......”千冬担心地握住了姐姐的手。
“冬儿,放心吧,我们会医好你姐姐的。”
祝远摸了摸千冬的头。
“玉儿,好好休息。”云氏则上前轻抚祝玉的头发:“你一定会没事的。”
祝玉轻轻点了点头,她此时浑身无力,连说句话都困难。
众人不再打扰,苏家夫妇带着苏清雨先离开了屋子,祝家夫妇也后一步离开。
“冬儿,好好照看姐姐。”祝远踏出门槛前叮嘱道。
“嗯!”
千冬用力点了点头。
很快又有几个丫鬟进了屋,守在床边照料。而千冬似是有些困了,侧躺在祝玉身边,双手紧紧搂着姐姐的胳膊。
祝玉侧过头,看着千冬担忧的眼神,不由得笑了笑。
“放心吧冬儿,姐姐没事的。”
千冬没说话,仍然紧紧抱着她的胳膊。
祝玉似是有些无奈,用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千冬的小脑袋。她看着千冬眼下的黑眼圈,也不由得心疼。
刚才大夫说自己近两天未醒,见弟弟这样子,怕是这两天都没睡了,这年纪的孩子常常嗜睡,她家冬儿此时不知有多疲累。
千冬与姐姐躺在一起,似是终于安心了下来。很快,两人都沉沉睡了过去。
另一边,祝家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祝玉自昨日的上午开始昏迷,直到今天半夜时分才醒,确实昏迷了近两天。苏家三口已经回了自己在祝府的临时居室睡觉,而祝远此时正坐在书案后,一手扶额,似是十分烦恼,云氏跪坐在旁,双唇紧抿,脸色也不好看。
“唉,玉儿怎会如此可怜,竟得了这样的病。”过了很久,云氏终于开口。
“这孩子来历太过神秘,我实在担心啊。”祝远叹了口气道,“当初未加思索便答应了恩人收养这孩子,结果如今这事闹的,却越来越麻烦了。”
“远哥,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医治。”云氏见丈夫语气不安,不由得加重了语气:“玉儿虽然不是我们亲生,但我们养了她九年,早已视如己出,即使倾家荡产,我也要医好她!”
“唉,你这妇人,我又没说我不医。”祝远有些无奈:“难道我没把玉儿视作亲生女儿吗?只是此事有些蹊跷,我总感觉玉儿的背景不会简单。”
云氏道:“早知如此,当